他心頭不知怎地也會流過一股暖意,低聲道:“是常欣蘭麼?”
那語聲低低道:“嗯。”
誅天邪腳下隨著她走,口中不覺輕歎了一聲,道:“如今我才知道你暗器功夫實在比我強得多,那種在一瞬間便能打滅十幾盞燈光的本事,我實在比不上。”
常欣蘭道:“打滅燈火的不是我。”
誅天邪怔了怔,道:“不是你是誰?”
燈火熄滅後,雖有一陣靜寂,但驚□叱□之聲立刻又響起,數十人在黑暗中紛紛呼喝:“誰?”
“又是什麼人闖了進來”
“掌燈!快!快!”
常欣蘭還未仔細回答誅天邪的話,燈光又自亮起,秀天山道人貼向石壁,絕無抓等人也聚在一起。
燈光下,卻多了兩個人,隻見這兩人衣衫雪也似的潔白,頭發漆也似的烏黑,那皮膚卻更白於衣衫,眸子也更黑於頭發。
誅天邪隻當這能在這刹那間熄燈的必是十分了不起的角色,哪知卻是兩個看來嬌柔無力、弱不禁風的絕色少女!
此刻在這秀天山後山禁地靈堂中的,可說無一不是江湖中頂尖兒的人物,就算那些紫衣道人也都是秀天山子弟中百裏挑一的好手,但這兩個白衣少女卻似全末將任何人瞧在眼裏,兩雙明亮的秋波,微微上翻,嬌美的麵容上滿帶著冷漠傲慢之意。
這種與生俱來、不加做作的傲氣,自有一種懾人之力,此刻燈火雖亮起,室中反而變得死一船靜寂。
嘯風居士突然冷笑道:“居然有女子闖入秀天山禁地,秀天山子弟居然還在眼睜睜的瞧著,這倒真是江湖中前所末聞的奇事……
他口中說話,眼角卻瞟著神秀道長,神秀道長麵沉如水,四下的秀天山弟子卻已不禁起了騷動,有了怒容。
白衣少女卻仍神色不動,左麵一人身材較細,長長的瓜子臉,尖尖的柳葉眉;冷漠中又帶著股說不出的嬌俏。
右麵的少女身材嬌小,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鼻尖上淺淺有幾粒白麻子,卻使她在冷漠中平添了幾分嫵媚嬌憨。
此刻這圓臉少女眼睛瞪得更大了,冷笑道:“璐璐姐,你可聽見了。這秀天山後山,原來是咱們來不得的。”
那璐璐冷冷道:“天下無論什麼地方,響們要來便來,要去便去,有誰能攔著咱們?有誰敢攔著咱們。”
神秀道長終於忍不住怒叱一聲,厲聲道:“是哪裏來的小女子,好大的口氣!”
這一聲怒叱出口,秀天山弟子哪裏還忍耐得住,兩道劍光如育龍般交剪而來,直刺自在少女們的胸腹。
白衣少女卻連瞧也未瞧,直等劃光來到近前,纖手突然輕輕一引、一撥,誰也看不出她們用的是什麼手法,兩柄閃電般剩來的長劍,竟不知怎地撥了回去,左麵的劍竟刺在右麵一人的肩上,右麵的劍卻削落了左麵一人的發髻,兩人心膽皆喪,楞在那裏再也抬不起手。
絕無抓、聞寂大師等人也不禁為之聳然失色。
神秀道長一掠而出,變色道:“這,這莫非是時空交錯?”
璐璐談淡道:“虧你還有點眼力。”
圓臉少女冷笑道:“現在你總知道咱們是哪裏來的了,你還嫌咱們的口氣太大麼?”
神秀道長麵容慘變,道:“秀天山派與天水百花真宮素無瓜葛,兩位姑娘此來,為的是什麼?”
璐璐道:“咱們也不為什麼,隻想要你將藏燕孤劍的藏寶取出來,其實咱們也不想要,隻不過想瞧瞧而已。”
神秀道長征了征,道:“燕孤劍的藏寶?”
圓臉少女道:“你還裝什麼糊塗,好生拿出便罷,否則……。。哼!”
神秀道長道:“燕孤劍與本派更是素無瓜葛,此間怎會有燕孤劍的藏寶?……”目光四顧,突然慘笑一聲,接道:“我明白了,各位想必也是為了這藏寶來的。”
絕無抓、聞寂大師俱都閉緊了嘴,誰也不說話,天水百花真宮中居然有人重現江湖,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神秀道長嘶聲道:“這一切想必是個圈套,你我全都是被騙的人,你我若是火並起來,就正是中了別人的毒計!”
誅天邪早已退到圈外,此刻不禁冷笑忖道:“我說這話時你偏偏不信,如今你自己也說出這話來了,這豈非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眨著眼睛,瞧著那兩個白衣少女,心裏也不知又在轉些什麼念頭,反正他的心思,誰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