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聞言瞥了一眼攤主道：“也有可能，古玩嘛，講究的就是一個玩字，大家互相交流，以物換物，各取自己喜愛的物件，不小心打眼那是常有之事。”
攤主聞言大喜，表情卻一臉愁苦：“是啊，是啊！我確實是被別人坑了啊！”說這話的時，心中卻暗中鬆了一口氣，這小子年紀不大，倒是挺會做人。辛虧他沒有一口咬定他是騙子，反而替他開脫幾句。不然他劉聽濤的名聲算是臭了，以後這攤子怕是擺不成了。
如果要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讓這個混蛋小子好過。
“這瓷器價格怎麼算？”莫川指著滿地碎瓷器。
“你這是……”攤主疑惑。
“我這人脾氣衝了些，摔你瓷器當然要賠錢。”
攤主連連擺手：“不用不用，算了算了！”
他哪裏還敢要錢，萬一再激怒這小子，他聲譽豈不是要完蛋？
“真不要？”
“不用不用。”
“行，宇文易咱們走吧！”莫川道。
宇文易一臉不甘：“啊，大哥咱們就這麼走了？”
“你還想幹啥？走啊！”莫川瞪眼。
“哦哦！走走走！”宇文易一臉無語。
有人看到莫川要走，連忙道：“哎，小哥有沒有空啊，我也有一件銅器幫我掌掌眼唄！”
“小哥懂不懂瓷器，我也有一件瓷器，不如幫我看看。”一群人見到莫川鑒定的頭頭是道，自然也想讓他給自己的東西品鑒品鑒。
莫川抱拳：“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笑話，老子跟你們萍水相逢，為啥給你們鑒定？萬一你們手裏的是贗品，老子點破，怕是還怪老子年輕眼皮薄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鬼才做。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莫川口頭上還是客氣的推辭掉，趕緊帶著宇文易擠出人海，消失在熱鬧非凡的攤位集中區深處。
等到身邊再也無人相識之後，宇文易湊過來道：“大哥，那攤主真不知道他那銅鏡是假的？”
“知道。”莫川道。
“啊？那他既然知道，你咋還說那話？”宇文易一臉驚訝。
莫川站住腳步道：“我說你是真笨還是裝蠢啊？我點破他是騙子除了結了一個仇家，我能有什麼好處？別忘了，這裏可是青州，強龍壓不倒地頭蛇的道理還用我多說？”
宇文易反駁道：“就他那慫樣，怕啥？”
莫川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慫？你看他哪裏慫了？擺個攤子還有三四個打手捧哏在一旁伺候著，這在你眼中是慫？我告訴你，你看到他慫，那是因為老蔡把他們的人揍疼了，不然他能老實的聽我在那巴拉巴拉的吹牛？”
說到這，莫川搖了搖頭。宇文易講義氣是講義氣，但是為人處事比他這急脾氣還不如，跟他能當朋友兄弟，但是千萬不要共事，不然能被坑死。
宇文易愣住了，心中忽然有種難言的震動。
在他眼中，大哥敢弄死金家常家，那絕對不是怕事之人。然而今天大哥的這番言論，令他忽然明白些了什麼。林城第一紈絝，第一次罕見的反思起自己以前的言行。
莫川走了幾乎，忽然發現宇文易沒跟上，轉頭一看才注意到宇文易在發愣，不禁喊道：“嘿！愣什麼，跟上啊！”
“哎，來了！”宇文易道了一聲，連忙追了上來。
“大哥，謝謝！”宇文易鄭重的道，聽不進父親、老師、長輩肺腑之言的宇文易，竟然聽進去同輩兄弟的話，不得不令人感歎。
正所謂：與鳳同飛出俊鳥，與虎同眠無善獸。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
都說環境影響人，這話果然不假！
“謝啥？”莫川沒聽懂。
“沒啥！”宇文易搖了搖頭。
莫川笑了笑，不再說話，眼神再次落到道路兩邊地攤上。
剛剛那件春秋戰國錯金銀狩獵紋鏡，若是當做古董自然破綻百出。但是若以現代工藝品來欣賞，還是很有價值的，至少擺在家裏絕對不會丟麵子。
本來莫川還想買下來把玩把玩來著，可惜了……
宇文易看著莫川興致勃勃的掃著四周的地攤，一臉好奇道：“大哥，你這鑒定的本事是怎麼學來的？”
“多讀書，多把玩，不懂也有三分眼力勁兒。”莫川隨口道，他總不能說，老子這是靠開天眼作弊而來的？
不過，現在即便是關閉莫川的天眼神通，莫川也有幾分鑒定本事。因為之前他過目不忘的讀的書籍，以及通瑞典當的經手量，已經足以令他麵對常見古玩。
宇文易點了點頭，又問道：“大哥，那你看著這裏能有真品嗎？”
“不好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裏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是現代工藝品，但是不能排除沒有真品。若是能碰到，這就是緣分，若是再能低價撿漏，這成就感，絕對回味無窮啊！”莫川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