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橘亦惠子準備措辭道歉的時候，莫川開了口：“薩克斯窯？是我孤陋寡聞了，我倒是沒聽說這個窯口。”
“莫川君是華夏人，沒聽說過薩克斯窯很正常！”橘亦惠子連忙補救。
然而莫川卻笑著道：“不過，我雖然沒聽說過薩克斯窯，我卻聽說過德國赫赫有名的薩克森州！”
橘亦惠子一愣，不明白莫川為什麼提這個，就聽莫川繼續道：“德國在二戰期間，雖然打得整個歐洲滿地找牙，不過在以前可是個窮鬼！尤其是在整個歐洲興奮的開始大航海時代的時候，深居內陸的德國，隻能眼巴巴的瞅著天空，口袋裏窮得叮當直響。”
“甚至在整個歐洲隨意喝著咖啡的時候，德皇腓特烈二世卻擔心這種古怪飲料太過昂貴可能會消耗國力的原因，而下令禁止食用。”
橘亦惠子聞言更加蒙圈了，談個瓷器，怎麼扯到咖啡了？
“說起來德國也是苦逼，明明是最早發現咖啡的歐洲人，卻苦逼的在整個歐洲都在喝咖啡的時候，他們隻能造喝咖啡的杯子！”莫川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中文真牛逼！“苦逼”這個詞他翻遍法語，也沒找到幾個單詞能精準形容的，還好現在聊得是中文。
“知道喝咖啡要用什麼杯子嗎？”莫川反問道。
“喝咖啡……瓷杯麼？”橘亦惠子試探道。
莫川打了個響指：“恭喜你回答正確！因為咖啡以及茶葉傳自神秘東方的緣故，食用這些食物自然要用東方神秘瓷器，這樣才顯得有格調！然而以當時的運輸條件，東方瓷器堪稱頂級奢侈品，鮮有人能用得起，所以仿造瓷器刻不容緩。”
“然而整個歐洲雖然知道瓷器是用泥土燒製的，卻不知道這裏麵需要高嶺土的秘密！”
“然而……喝不起咖啡的德國人，不知道是不是悲催的經曆感動了上蒼，於是德國人在德克森州一個叫科爾迪茨的地方發現了高嶺土，於是……”莫川聳了聳肩：“喝不起咖啡的德國人，就成了歐洲製造喝咖啡瓷器杯子最厲害的國家！”
“噗嗤……”橘亦惠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是被莫川話語裏總是冒出的“喝不起咖啡的德國人”給逗樂了！然而在這幽默之中，她卻震驚的發現，眼前這個男子學識淵博的嚇人。
“而在德克森地區製造瓷器的最厲害的，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梅森窖！你說的薩克斯窯或許是這片地區眾多窯口之一，也或許就是古董販子杜撰出來的名字。當然具體我沒看到這方麵資料，所以沒有發言權，畢竟誠如你所言，我隻是個華夏人，對歐洲曆史的研究不過皮毛而已。”
莫川說到最後話題一轉，看似突兀，實則水到渠成的回答了橘亦惠子的問題。而且幾乎用一種十分詼諧卻十分有趣的方式，不僅秀了一把自己的淵博知識，更是告訴橘亦惠子，你可能被古董販子給蒙騙了！
“莫川君你真的好厲害！你根本不像是學校裏人說的騙子……”橘亦惠子震驚的剛想誇獎兩句，結果一不小心，得，又尼瑪說錯話了。
“騙子？”莫川愕然。
橘亦惠子臉色漲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沒關係，你說吧！”莫川心平氣和的道。
橘亦惠子訥訥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偷偷的注意莫川君的神色，看他神色平靜，想著他剛剛揮斥方遒的將明明很波瀾壯闊的曆史愣是描述成了一部苦逼勵誌劇的才華，想來這種人心胸肯定不會狹隘，告訴他其實也沒什麼，或許也能讓他早點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