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世俗界，王者之爭 第122章 九龍冠
藍衣人搖頭說道：“您老不知道，曹化淳是個聰明人，他防著冥神宮這一手呢，根本就沒把那頂’九龍冠‘放在身邊。”
文不值道：“恐怕冥神宮要的不隻是那頂’九龍冠‘吧，現在他已經打下了’皇都城‘，住進宮裏，幹嗎還非要那頂’九龍冠‘不可？”
藍衣人搖搖頭，道：“這您就不知道了，盡管冥神宮已打下了皇都，住進了宮裏，可是沒那頂’九龍冠‘他就不能算是皇帝，所以他要想當皇帝就非得把那頂’九龍冠‘弄到手不可。”
李慧兒點頭說道：“不錯，文老，確是這樣，沒有皇冠就跟沒有玉璽-樣，永遠不能算一國之君。”
文不值道：“照這麼看，曹化淳確是個聰明人……”
日光一凝，道：“你可知道曹化淳把那頂：九龍冠’藏在哪兒子？”
藍衣人搖搖頭說道：“那頂‘九龍冠’的藏處隻有曹化淳一個人知道，那頂‘九龍冠關係著他的安危死活，他怎麼會讓別人知道？”
文不值一點頭道：“有理，走吧，朋友，咱們到近處去。”
藍衣人遲疑著道：“老人家，我能不能不去？”
文不值道：“什麼意思，你還怕曹化淳找你不成？”
藍衣人苦笑說道：“不瞞您老說，曹化淳身邊有他幾個死黨，還有十幾二十個冥神宮的黃衣劍手，您跟李姑娘隻不過兩個人……”
李慧兒含笑問道：“你可知道這位老人家是誰？”
藍衣人搖頭說道：“不知道，我還沒請教！”
李慧兒道：“你可聽說當世四大霸主之中有位’窮神‘文不值！”
藍衣人兩眼-睜，望著文不值道：“您老就是’窮神‘？”
文不值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窮得成了神的’文不值‘。”
藍衣人’陣激動道：“那……再有十個曹化淳恐怕也活不成了。”
文不值道：“你小看了這位李姑娘子，這位李姑娘是空門仙俠盲大師的傳燈弟子，一身所學恐怕不稍遜我這個窮神，走吧，朋友，我拿我這塊招牌擔保你死不了就是。”藍衣人二話沒說，邁步走去。
李慧兒道：“文老，咱們是跟他來明的還是來暗的？”
文不值道：“姑娘你看呢？”李慧兒剛要說話。
隻聽藍衣人在前頭叫了一聲：“快躲。”他隨話閃身躲開了一處屋角後。
文不值、李慧兒都是一流的高手，自然是夠機警的，連忙跟著他躲了過去。
轉眼工夫兩個中年黃衣人並肩從路上走了過去。
藍衣人忙道：“這兩個就是曹化淳幾個死黨中的兩個，怪了，他們從不輕易出門的，怎麼今天一下出來了兩個？”
文不值道：“他們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事？”藍衣人道：“這就不知道了。”
文不值道：“放倒兩個少一對兒，姑娘在這兒等等。”他一閃身就沒了影兒，旋聽前麵不遠處傳來兩聲悶哼，一轉眼工夫文不值回來了，拍拍手道：“我怕他們渴，讓他們到‘什刹誨’裏喝水去了。”
別人不知道，藍衣人他清楚，剛才那兩個都是當日‘錦衣衛’的一等好手，不過一轉眼工夫便被文不值收拾了，可見“窮神”並不是浪得虛名，曹化淳他一定活不成了。
有此一念，膽氣立壯道：“二位請跟我來吧，來明的不如來暗的，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地擒住曹化淳，那要比從大門闖進去省事得多。”他在前帶路，拐了幾拐便到了一處所在，文不值抬眼一看，隻見停身處正是那座小四合院的後牆外。
藍衣人招手往裏指了指，低低說道：“曹化淳就住在後院西北角一間精舍裏，平常很難得出屋門一步，連吃飯都是由他幾個死黨送進去，這時候已經吃過晚飯了，看時候他應該正在屋裏鬥蟋蟀呢，他隻有這麼一個嗜好，把蟋蟀看得跟命一樣。”
文不值凝神聽了聽，點點頭道：“恐怕你說著了，我聽見有蟋蟀叫，你要不要跟我們進去？”
藍衣人雙眉微揚道：“說句話您老恐怕不相信，我現在想通了，我想趁這機會贖贖我自己的罪過！”
文不值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行，這才像個男子漢，你跟在我後頭，讓李姑娘殿後。”他輕輕一躍兩隻手便扒上了牆頭，探頭往裏看了看之後，隻一翻便進去了，當真是輕如落葉，點塵未驚。
文不值既然翻了進去，那就表示裏頭沒人，藍衣人跟李慧兒相繼翻了進去。
落地再看，小小的一個後院，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有假山、有小塘、還有橫跨水塘的朱欄小橋，初垂的暮色中看，景色相當的迷人。
文不值低低說道：“這地方讓曹化淳住，糟蹋了。”院子西北角果然有間精舍，紗窗閉著，燈光微透，靜靜的，除了一陣陣的蟋蟀兒叫之外，別的聽不見什麼。
文不值一遞眼色當先撲了過去。
撲近，他低低說道：“姑娘跟他守住這扇窗戶，我從前頭進去。”李慧兒得盲大師真傳，耳目甚是敏銳，此刻已聽見精舍裏有一陣陣重濁的呼吸聲，女孩兒家的鼻息都是輕勻的，這種濁重的呼吸聲一定是男人。
她同意文不值的做法，沒說話，隻微微點了點頭。
文不值閃身就要撲向前頭，可是他腳下才動倏又停了下來，一打手勢三個人同時俯下了身。
李慧兒跟藍衣人都明白，文不值必然是有所發現。
果然，一陣輕捷步履聲從前頭傳了過來，隨著這陣輕捷的步履聲，一個唇上留著小胡子，臉龐瘦削，麵目陰沉冷峻的藍衣人，衝著這間精舍走了過來。
到了精舍門口，他在精舍門上輕輕敲了三下。
精舍裏響起個半陰半陽的尖細話聲：“進來。”隨聽-聲門響，那藍衣小胡子推門進了精舍。
精舍裏響起了適才那尖細話音：“派誰去了？”一個低沉話聲接了門，當然是那藍衣小胡子：“潘家龍跟杜弘。”
那尖細活聲道：“你看這消息可靠麼？”
那藍衣小胡子道：“很有可能，陳賀確還有一部分兵力在，不過以我看陳賀之所以帶兵入關，並不單單是為了給皇帝報仇。”那尖細話聲道：“你看他還有什麼別的……”。
藍衣小胡子道：“陳賀的父親，還有他的愛妾，都陷在了皇都。”
那尖細活聲沉默一下道：“不管陳賀他是為了什麼，對咱們都不利，是不是？”
藍衣小胡子道：“話是不錯，不過我看陳賀要是想把宮主趕走，恐怕沒那麼容易，即使他能把宮主趕出皇都去，那也並不意味著朝廷的江山又讓朝廷收複了。”
那尖細話聲道：“你是說陳賀想取朱家而代之？”
“那倒不是，”藍衣小胡子道：“陳賀他還沒那個膽，我是說海龍幫，您想嘛，陳賀要是能把宮主趕出皇都去，他必然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海龍幫陳兵北邊為的是什麼，他焉會給朝廷一個喘息的機會？他必然會乘陳賀人馬疲累，兵力薄弱之際揮軍入侵，海龍幫坐山觀虎鬥，兵強馬壯，以逸待勞，陳賀這些戰後疲兵豈是他們的敵手，這麼一來朝廷的江山豈不輕易落入‘海龍幫’之手。”
藍衣小胡子這番話聽得文不值跟李慧兒心頭連跳，暗驚不已，兩個人一致認為藍衣小胡子的分析十分有理，極為可能。
隻聽那尖細話聲道：“要是陳賀趕不走宮主呢？”
“那也一樣，”藍衣小胡子道：“海龍幫‘可以逐個擊破，以一吃二，雙方一戰之後，傷亡必然慘重，恐怕’海龍幫‘等的就是這個。”文不值跟李慧兒對望了一眼。
那尖細話聲道：“照這麼說雙方不管誰勝誰負，這座皇都城都會落在海龍幫手裏，是不是？”
藍衣小胡子道：“我隻是這麼推測，雖然隻是推測，可是我敢說這推測即使不中也差不了多遠。”
精舍裏有著片刻的沉靜，片刻之後才聽那尖細話聲道：“我想過了，咱們今夜就離開這兒到關外去，等潘家龍跟趙弘回來之後咱們就走，你去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那些黃衣劍士調開，我趁這工夫收拾收拾。”藍衣小胡子應了一聲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