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不知道裴崢的心思,隻是在埋首在臂彎冷靜了許久後才扶著膝蓋慢慢的站起來,活動活動因為長時間蹲坐而發麻的雙腿,這才回頭看向因為她而停下來的隊伍,目光落在那輛低調奢華的馬車上,嘴角一撇,看向裴崢:“我現在沒事了,咱們還是回去早些
一個叫徐昭的女人,就像一顆頑強的樹苗在悄無聲息間紮進了心房,樹根滕饒,將他的整個心髒牢牢地捆縛;他不願掙紮,隻願就此沉淪,哪怕前方是窮山惡水,也甘之如飴的全力承受;因為,他清楚地看清了自己的心,離開她——便是地獄
還記得當初驚天鼓一響,還記得當初她言辭懇切的對他說出要幫他的那番話時,他就知道,這輩子他的心裏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他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利用她,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對她視而不見。
父王曾說過他,是個極為重情但又是個十分執拗的孩子,照這樣下去,很擔心他有一天會自己逼著自己走上一條絕路;可在他看來,他卻喜歡極了自己的這個性格,他不害怕走上絕路,隻害怕在這條路上,沒有他想要保護等待的人。
曾經失去的,他不再奢望能夠再次挽回;他隻希望,未來,自己還有機會。
雖然心裏有淡淡的悵惘和失落,可是他在聽到剛才徐昭的那番話時,心裏卻又燃起了小小的希望火苗;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阿昭是極為冰雪聰明的,退一步來講,固然阿昭已經對楚燁產生了感情,可是隻要他們的心還未真正的走到一起,阿昭無法真正的對他做到坦誠相待,他就能慢慢的走近到她身邊
。
裴崢還是第一次從徐昭的口中聽到一句如此石井粗俗的話,當下一愣的同時,‘撲哧’笑了。
徐昭在聽到‘青梅竹馬’這四個字時,頓時像想成了第二個元宵一般,蔫頭耷耳的趴在盤起來的胳膊上,哼哼唧唧的嘟著嘴,一眼的不輕不願:“靠!我這輩子最討厭青梅竹馬!”
裴崢哂笑了一聲:“阿昭,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的這些心思老侯爺自然也是存了的;正如你所說,隻要他願意,什麼樣的乘龍快婿他招不來?可問題是,咱們這位皇上的魅力實在是太大,當皇子的時候就能引來京中無數少女的追捧和喜愛,更何況是少女懷春的周蘭?別忘了,皇上的一身武藝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老侯爺的悉心教導,有授業恩師這層關係,周蘭當然是自幼就與皇上相熟;青梅竹馬般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沉澱日積月累越來越濃厚,在家霍桑皇上的確是人中龍鳳、魅力了得,周蘭芳心暗許也是人之常情。”
徐昭皺眉,不解道:“皇宮可不是個什麼好地方,除了吃的、住的、穿的比尋常人家好一些之外,沒有自由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不知有多少女人盯著皇後的寶座,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那個被你稱為夫君的人,他並非尋常的男兒,跟他在一起,你永遠都無法體會到普通夫妻的相處之樂;襄陽候既然如此疼愛自己的女兒,為何還要送自己的女兒入宮?他有肥沃富饒的封地,有可以仰仗的軍權,隻要他願意,在自己的地盤上當個土皇帝都是可以的;仗著他的身份,不知有多少男兒會趨之若鶩的迎娶他的掌上明珠,看著他的麵子,沒有人敢隨意欺負他的寶貝閨女一下;將心愛的女兒嫁給一個敬她、疼她、愛她的男人不好嗎?何必苦苦的去愛一個心懷天下的一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