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昏昏欲睡的白錦曦都被這個聲響給嚇住了，她回過頭，就看到三爺爺跪在地上。上了年紀的老人身子有些岣嶁，動作卻絲毫不含糊。兩隻手伸出，彎著身子。就要進行磕頭的動作。
白錦曦被嚇了一跳，她連忙扶住了老人的雙手：“老人家，你這是幹什麼呢！”
“薑、薑醫生是吧？”此時的三爺爺。因為激動已經老淚縱橫。兩道流出的淚水打花了滿是褶皺的老臉。“薑醫生。都虧了你，都虧了你救了我家小瞳……”
“我是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白錦曦匆忙道。“老人家，您快起來。您這樣我可受不起啊。”
楊樹天看著僵持的一老一少，眼裏柔情流淌的同時。也多了幾分疑惑。
剛才在手術室。他親眼看到這個女人的手段有多麼利落。
那種手法，是他根本無法觸及的級別。
或許。一直跟在章老身邊的自己，還有可能。但是，如今的自己。早已離開了章老……
終於安撫好了老人，白錦曦才鬆了一口氣。她抬起頭，就對上了楊樹天投來的，帶有著質疑的目光。
自己偷窺被捉了個正著，若是換成以前的楊樹天，恐怕早就羞澀，有些驚慌了。隻是現在的他，也隻是微微閃神，接著恢複如初。
將老人家扶入了休息室，隻剩下兩人獨處，楊樹天才再也沒有遮掩自己的試探，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白錦曦的臉龐：“你是誰？”
“我是薑昕，我不是說過了嗎？況且剛做完手術，你不累嗎？”白錦曦打了個嗬欠，“還有多餘的休息室嗎？我想休息一下。”
“不要轉移話題。”楊樹天蹙起眉頭，滿臉的嚴肅，“你為什麼知道白瞳的名字？你和白瞳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著楊樹天，白錦曦的心中不由得生起感慨。
三年過去，曾經溫柔羞澀的少年，也終於長大了。
可以獨當一麵了。
隻是……
見對方打定主意的不依不饒，白錦曦用手指揉了揉疲憊至極的眉心：“在問別人之前，不說點自己的事情，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楊樹天一頓：“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的，可不少呢。”白錦曦勾唇一笑，她的雙眼眯起，彎彎的美目像是狡黠的狐狸，“你叫楊樹天？章老的學生？”
楊樹天的臉僵了僵，卻還是沒有說什麼。畢竟當初，自己是章老學生的事情並不是秘密，被人知道也不不奇怪。
“身為章老的學生，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白錦曦的聲音逐漸變冷，女人慵懶的神情也隨之變得嚴肅，“你可以拒絕回答我，但是我觀察過這裏了，很多機器沒有官方批準，是禁止私人用的。我想，你這裏的東西，也是一樣吧？”
楊樹天的眉梢一挑。
就見女人接著說：“先不說會不會被人查水表，我在國外有點身份，還是能見到章老的。如果被章老知道，他曾經的學生做起了這種事情，你覺得，他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