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一愣，沒想到薛蘊嬛這才發現，旋即又道：“太子妃不要擔心啦，這是殿下來了。”他還俏皮地眨了眨眼，“我聽的出來，要是別人的話我才不會叫他偷聽那麼久呢。”
“你！”薛蘊嬛急的從喉嚨裏擠出一個相似的音節。
但那個音節並不是很清楚，叫人聽得不太真切，十七倒是也沒注意去聽。看著那邊有一道長長的影子晃蕩著，上邊兒有個人緩步走下來，那個人走的很慢，視線帶著一點無可奈何朝著他們的方向看。
薛蘊嬛感覺到自己臉上火燒火燎的，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主子。”十七當即從地上站起來，對著走過來的段晏微微頷首道。
這下子十七又恢複到那個木訥的樣子，仿佛剛才的樣子都是假象似的。但薛蘊嬛還看到他在對自己做鬼臉，登時間就不好了，果然那個活潑的家夥才是十七的真麵目。
段晏抬起手，敲打了一下十七的腦袋道：“我聽說你們兩又壞我好事了？”
“沒有。”十七乖乖地搖頭，看向薛蘊嬛。
薛蘊嬛瞪大了眼睛，像是在反問十七，難道怪我嗎？剛才分明是十七在這裏明示薛賢的，雖說方才他們的做法的確不得當，但是能氣到薛賢這叫薛蘊嬛很高興。
十七忽地想起了什麼，便道：“主子，聽說那冒牌貨要對陳媛微下手。”
“哦？”段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陳媛微說的是誰，“怎麼？晚晚你還要護著？”
薛蘊嬛被問的怔住，久久沒有回答，這樣子看來段晏的口吻完全不像是要救陳媛微的樣子。的確，要是段晏真的動手要保護陳媛微，那勢必會坐實了段晏就知道段晏身份的這一件事，如果讓那冒牌貨知道段晏了解了真相，後果便很可能牽連到薛賢。
“你知道這件事會牽連到誰。”段晏像是看破了薛蘊嬛的猶豫，緩聲道。
薛蘊嬛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雙肩耷拉著，眼眸盯著地板，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見狀，緩步走到薛蘊嬛的牢門前，十七當即會意上前打開了牢房，段晏順勢走了進去又來到她的身邊。
薛蘊嬛有些不高興，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那像是鬧脾氣的動作，往遠離段晏的位置挪了挪。
段晏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上前抓住薛蘊嬛的手道：“晚晚，你知道現在蒼越不能再丟了一員大將，將領的存在即是軍心所在。”
薛蘊嬛眼眸微垂，還是不願意直視眼前的段晏，她知道自己不好，覺得段晏太過於現實。
他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又不願意與我說話了嗎？”
十七在牢房外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認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情，他或許不該將這件事告訴段晏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薛蘊嬛緩了一會，又將人抓住手心。
手心上的字寫的很慢，薛蘊嬛寫的又很專心，專注地盯著手心，絲毫沒有注意到段晏的視線。段晏看著那細密的睫毛垂下，看著那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動著，那張陌生的臉，可現在做的一切事情都跟溫晚一模一樣。
哪怕換了一副皮囊，是薛蘊嬛的臉，是溫晚的臉也好，還是這副陌生的臉也罷，段晏從來都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