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張坤一驚,趕緊擺手說道,“姑娘的好意張某心領了,隻是此事複雜,怎可讓姑娘牽連其中?”
“你若不爭,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如此昏官,怕他作甚?”蘇予錦看著張坤認真的說道,“依我看,他官匪勾結之事,齊王未必不知。都說洛陽城中不詳,嗬,真正的不詳就是他們這些朝廷的蛀蟲!張大哥,你別怕,明日萬事有我。”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張坤心中也有些動容,她說的沒錯,如此深仇大恨,他怎麼可能咽得下呢?否則也不會還帶著老母親躲在洛陽城中了,為的不就是或許有一日能報此仇嗎?
次日清晨,蘇予錦換上了張坤給她找出來的他家夫人的舊衣,安頓好了他的老母親,兩個人便來到了衙門,敲了鼓,被帶上了公堂。
洛陽太守姓何,留著一把胡須,一雙眼睛滴溜亂轉,坐於公堂上,冷冷的打量著跪在堂下的張坤,他身旁的師爺長相精明,見蘇予錦仍舊筆直的站在那裏,怒喝道:“那小女子好生放肆,見了大人,為何不拜?”
“嗬,拜他?我怕他受不起!”蘇予錦冷冷一笑,平靜的說道。
跪在一旁的張坤被她這句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道:“姑娘,不必爭這一時的義氣啊。”
蘇予錦微微低下頭,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又看著高堂上的何太守,開口道:“何大人,可知我們今日是為何而來?”
“放肆!”何太守一拍驚堂木,眼睛一瞪,指著蘇予錦道,“你這小女子,見了本官也不跪,還敢如此與本官說話!你可知本官乃是洛陽太守,本地的父母官!如何還受不起你這小小女子一拜?”
“你還知道自己是父母官嗎?”蘇予錦冷下了一張臉,厲聲道,“縱容逆子,勾結盜匪,強搶人的妻,欺壓百姓,你有什麼臉說自己是洛陽的父母官?!”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何太守氣的胡須亂顫,被她一通質問說的臉都白了,“好個刁婦,你竟敢汙蔑本官!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啪”的一聲,何太守一連扔了好幾個籌子下來,兩旁的衙役見狀,握緊了手中的棍子便要上前來打蘇予錦,跪在那裏的張坤慌了神,擔憂的看向她。
“我看誰敢!”蘇予錦厲喝一聲,一雙鳳目掃過兩旁的衙役,被她身上的氣場所震懾,衙役們生生的頓住了腳步。
何太守見此,心中更是大怒,又是一拍驚堂木,瞪著堂下的蘇予錦道:“大膽!你竟敢咆哮公堂!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打?”
“何大人,這便惱羞成怒了嗎?”蘇予錦雙目微眯,整個人都冷的嚇人,“身為洛陽太守,你不思政績,不為百姓,反倒想著如何中飽私囊,可對得起今上嗎?還是你以為今上高居京城,管不到這裏嗎?”
“嗬,一介草民,還妄圖與本官論政?”何太守冷笑一聲,十分不屑的瞪著蘇予錦,“你是何人,有何資格來質問本官?你說的話,又有什麼證據?”
“他便是人證。”蘇予錦看了張坤一眼,說道。
張坤收到了她眼神的鼓勵,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開了口:“大人,令公子對我家做的事,難道大人心中還不清楚嗎?”
“嗬,僅憑你二人之言,便想給本官定罪嗎?”何太守微微一笑,給一旁的師爺使了一個眼色,師爺立刻會意,一拍手,堂外便走進來一個人。
回頭一看,蘇予錦微微皺了眉,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瓊花樓的鴇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