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齊王府的張管家跪在最前麵,試圖勸慰謝圖南,卻又被他一個茶盞砸了過來。
“三哥,再怎麼發火也無濟於事,又何必遷怒旁人呢?”
門外傳來一聲淡笑,謝圖南轉過身,一看到是謝子苓從外麵走了進來,忍不住皺了眉,問道:“你怎麼來了?”
“錦妹妹出事,京中已經知道了。所以父皇才派我來,協助三哥啊。”謝子苓微微勾起唇角,目光如炬。
這兩兄弟一向是麵和心不和,尤其是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謝子苓心中早就積壓了許多對謝圖南的不滿。
他是早有打算要娶了蘇予錦的,昌平侯府對於皇位之爭無疑是一大助力,更何況現在德妃還認了蘇予錦做義女,可他瞧著德妃的意思,似乎是更願意將蘇予錦許給謝圖南。
更讓他惱火的是,謝圖南與蘇予錦,走的實在是太近了!
沒有人可以阻擋他的計劃,眼底深藏著野心與火焰,謝子苓緩步走到了謝圖南麵前,看著他道:“三哥,我也一樣擔心錦妹妹的安危。你不能護她周全,便交給我吧。”
“你胡說什麼?”謝圖南此時情緒極差,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便坐下來不肯再說話。
一直站在堂下的梳玉悄悄的用眼睛打量著謝子苓,不知怎地,她總覺著這位七皇子有些什麼不對的地方,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
或許,是他身上功利的味道太重了吧?若真讓這樣的人娶到了自家小姐,絕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夜漸漸深了,關著蘇予錦和若水的偏殿透著風,絲絲涼意湧遍全身,蘇予錦蜷縮在一旁,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本來在另一邊的若水看到瑟瑟發抖的蘇予錦,秀麗的眉微微蹙起,思量再三,終於還是扯下了自己身上破了一角的披風,緩緩起身走過去,將蘇予錦罩在了自己的披風裏。
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蘇予錦有些怔忡的抬起頭看著她絕美的側臉,心下不免有些感動。
在她的記憶裏,除了王氏、祖母,還有自己的幾個貼身婢女,幾乎就再也沒有哪一個女子待她這樣親厚過。
前世,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後,也曾受盡了萬般寵愛,所以在後宮中樹敵頗多,繪春更是為此而死。且自從入了宮,她便再也沒有機會見一見王氏和祖母,在深夜中用自己的腳步丈量宮中的每一寸土地,那種淒涼,旁人是不能完全體會的。
“若水姑娘,你我素未平生,何必如此?”蘇予錦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問道。
眼下她們的情況已經差到了極點,這一件披風兩個人用,難免有些擁擠,保暖的作用也就去了幾分。
可若水卻低下頭笑了笑,小聲道:“原是我連累了你,又怎可再眼看著你受這寒苦?反正我也要死了,莫不如做些好事,祈求來生能托生個好人家吧。”
她的語氣哀哀,表情也十分淒楚,說的蘇予錦不禁心中一動,鮮少輕信旁人的蘇予錦動容的靠近了若水,附在她耳邊道:“不要這麼悲觀,也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震驚的偏過頭看她,若水似乎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被囚於此地,她們連自己身處何方都不清楚,又如何還能有什麼生機?
可看著蘇予錦臉上倔強不服輸的表情,若水又似乎受到了鼓舞,便點了點頭,兩個女孩擁在一起,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天,整整一天,沒有蘇予錦的任何消息,謝圖南已經快要瘋了。這還是第一次,就連他派出去的暗衛也都沒有派上用場。
“廢物!一群廢物!”
將麵前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拂到了地上,謝圖南眸光漸漸淩厲起來,站在一旁的元清皺緊了眉,卻大氣也不敢出,屋子裏更是沒有人敢勸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