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好像對那個驟然出現在自己生命裏的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怎麼會這樣?她又該怎麼辦呢?
在洛陽的時候,他待自己那樣親厚,讓蘇予錦幾乎以為他心中也是有自己的,可一轉眼,他又接了旁人的繡球。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蘇予錦心中更加迷惘不安。
“錦妹妹,金殿歌舞升平,卻為何一人在此呢?”
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蘇予錦皺了眉,不耐煩的起身福了一福,冷冰冰的道:“見過信王殿下。”
說完,便直起了身,也不看他,想帶著梳玉趕緊離開這裏。
路過謝子苓身邊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握住了胳膊。
用力掙脫了一下,卻沒能掙開,蘇予錦皺著眉回過頭,不滿的看著他,道:“信王這是做什麼?”
“錦妹妹,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嗎?”謝子苓唇邊挑起輕笑,手上忽然一發力,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抱,低頭便要去吻她的唇。
驚慌的蘇予錦不停的在他懷裏撲騰著,正巧這時,在席間瞧見蘇予錦不見了的謝圖南找了出來,剛剛走到這裏,便看到了這十分讓他惱火的一幕。
看到謝子苓的手扣在她柔軟纖細的腰肢上,謝圖南變了臉色,眸中隱隱升騰起一股怒火,身形未動,一聲怒喝已經喊了出去:“七弟,這是做什麼?”
趁著謝子苓晃神的功夫,蘇予錦一個用力從他的懷抱裏掙脫了出來,皺緊了眉,不滿的瞪著她。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這樣厭惡他的觸碰。
曾經,他是她最親密的人,是她深愛著的夫君。謝子苓,你我之間的一切,都是你親手毀掉的,不是嗎?今生又何苦還要再來招惹我?
眸底閃過一絲淩厲,蘇予錦攥緊了的雙手隨後又放了下來。
對上了謝圖南微微含怒的雙眸,謝子苓輕笑了一聲,長臂一伸,便將蘇予錦攬入了自己懷中,緊緊箍著她的肩膀,挑釁似的對謝圖南說道:“三哥來的正巧,我才與錦妹妹說,要趁著今日的喜事請父皇賜婚呢。”
“你說什麼?”微微眯了眯眼睛,謝圖南周身散發出一股威脅的威脅的氣息。
賜婚?嗬,洛陽一事幕後主使尚未查清,他卻已經動起了這個心思嗎?隻是他謝圖南倒是不知道,他的好七弟什麼時候也對錦兒存了這樣的心思。
“信王殿下,莫要胡言。”不等謝子苓再說話,蘇予錦已經上前一步,不顧這兩兄弟之間怪異的氛圍,淡淡說道,“予錦並無嫁人之心,不論對方是誰。請信王殿下收回剛才的話吧,梳玉,我們走。”
說完,沒再看這兩人一眼,便帶著梳玉匆匆離開了。
其實她剛剛是多麼想去看一看謝圖南臉上的表情,但是她不敢。蘇予錦承認,如今她在謝圖南的麵前,變得越來越膽怯,想要知道他在想什麼,卻又怕知道他在想什麼。
更怕他心中所想,與自己所想,背道而馳。
越想越亂,蘇予錦加快了腳步,匆忙往金殿的方向去了。
還站在太液池邊的兩人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還是謝子苓先冷笑了一聲,手中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開口道:“三哥,此時隻有你我二人,我知道,你也喜歡錦妹妹。”
心事驟然被點破,謝圖南心中一緊。
他兄弟二人從來隻是人前和睦,私下裏多是這樣劍拔弩張的時候,若是平時,他也許會毫不猶豫的反駁回去,但隻要是涉及了蘇予錦的事,他卻沒了這樣的自信。
如果他承認了,無疑是將蘇予錦推上了風口浪尖。以謝子苓的性格,他現在不過是猜測,便已經動了心思,如果自己承認了,他還會做出什麼不擇手段的事,謝圖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