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北的情況如此危急,如果不向今上說明王爺的情況,我們當如何?”一名有了些年紀的將軍看著元清說道。
元清薄唇緊抿,垂在體側的手已經死死的攥在了一起。
他心裏清楚為了平定西北的禍事,王爺背地裏做了多少努力,如果此時告訴今上王爺失蹤的消息,帥印易主,一切就都白費了。
“劉將軍,我以為不然。”一名稍年輕一些的男子忽然開了口,冷冷的看著劉將軍道,“王爺如今生死未卜,我們該做的是將他尋回來,而不是此刻便想著帥印另交的事情!”
“哼,久聞韓將軍受寧王殿下蔭蔽,今日得見,看來傳言不虛啊。”劉將軍挑了挑眉,不屑的看向一旁的韓策。
這韓策出身寒門,早年得到謝圖南的救助才得以有了今日,所以對謝圖南十分衷心,眼下聽到劉將軍如此侮辱自己的主子,立刻拍案而起,與他爭論了起來。
營帳內亂做了一團,叫罵聲此起彼伏,元清的眉越皺越緊,若王爺可以平安歸來還好,隻是,若王爺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們又該怎麼辦?
“放肆!”
帳外忽然傳來一聲厲喝,緊接著,營帳被掀開,蘇予錦沉著臉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裏的人已經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於是紛紛跪了下來,口中稱道:“參見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冰冷的視線掃過方才還喋喋不休的人群,蘇予錦神色冷淡,並不讓他們起身,徑自走到了最上方的主位坐了下來,這裏,本應該是屬於謝圖南的地方。
“大敵當前,諸位都是今上信賴之人,卻要在這裏內訌嗎?”蘇予錦開口,語調冰冷如十二月的寒風,“王爺不甚墜崖,生死未卜,如何能就此將帥印交托他人?”
“稟公主,末將聽聞,王爺墜崖,並非意外啊!”跪在下麵的劉將軍忽然開了口,語氣中頗有些不平的意思。
從他聽說這位新封的懷寧公主來到軍營開始,心中便已有不滿。這裏是什麼地方?豈是她一介女流能夠隨便出入的?
“王爺是為了救我才會墜崖,所以在王爺平安回來之前,主帥的位置,我替王爺來坐!”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莫說是劉將軍、韓策等人紛紛難以置信的抬起了頭,就連元清和梳玉都嚇了一跳。
就跪在蘇予錦旁邊的元清微微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裏滿是不敢相信。雖說在洛陽時他見識過這位公主的聰慧,但那點小智慧,如何能夠在戰場上運籌帷幄?
“公主說笑了,戰爭豈是兒戲?”劉將軍對此嗤之以鼻,他是個常年打仗的粗人,在他眼裏,蘇予錦不過是個還不懂事的小丫頭罷了,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聽從她的指揮?
早就料到他們會有不服,蘇予錦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前世,她還得寵的時候,常在謝子苓的禦書房伺候筆墨,他有時也樂得與她說一些國家大事,旁的她聽不太懂,唯有這行伍之間的事,卻還了解的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