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威嚴氣勢,旁人自然不敢直視。
“好個沒教養的丫頭!”蘇予錦狠狠一拍麵前的桌案,厲聲道,“見了本公主,拜也不拜,還敢隨意插話?別以為你救了寧王,就能飛上枝頭了!”
“錦兒!”眼見著林玉致委屈的紅了眼眶,謝圖南皺了眉,趕緊打斷了蘇予錦的話,“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平日裏也不見你用公主的身份壓人,今日是怎麼了?”
“我用公主的身份壓人?”蘇予錦挑眉冷笑,“那又怎麼樣?”
聽著蘇予錦的聲音變了調,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梳玉立刻就知道不好,隻怕這一回她是真的生了氣,絕不會輕易放過那姑娘。
雖說她也不甚喜歡這個截了自己的話的姑娘,但那畢竟是寧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倘若蘇予錦不肯相饒,隻會和謝圖南越鬧越僵。
有心想要勸阻兩句,但是觸及那兩個人冰冷的神色,梳玉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把眉越皺越緊。
“錦兒,我說了,林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便讓一讓她,又能如何?”謝圖南耐著性子開口,眉漸漸聚攏在一起,他實在不明白蘇予錦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幫著林玉致說話,蘇予錦就越是惱火。
一聲冷笑自蘇予錦唇畔溢出,她目光一橫,也不理會謝圖南的話,隻看著林玉致道:“你還不跪下?!”
被她一聲厲喝嚇到,林玉致擰眉看了謝圖南一眼,委委屈屈的跪了下來,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眼睛已經通紅。
“帳前衝撞於我,論理該罰。還要請問一句三哥,怎麼罰才好?”蘇予錦說著,冷冷的看向了謝圖南。
一心隻覺得她今天太過奇怪,謝圖南皺了眉,道:“蘇予錦,你不要太過分。林姑娘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罰?”
好啊,為了一個丫頭,竟然叫了我的全名。蘇予錦心中鬱鬱難平,便開口冷笑道:“我是今上親封的公主,德皇貴妃的義女,她不過區區鄉野之女,見了我不叩拜不行禮,此罪乃一;擅闖公主營帳,無故多嘴,此罪乃二。寧王殿下,二罪並罰,當如何處置?”
她的聲音冰冷如十二月的寒風,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懲罰林玉致,謝圖南變了臉色,直直的看著她,卻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直在帳外聽著動靜的元清也禁不住捏了把汗,心中直呼主子糊塗,平時那麼個剔透的人,怎麼這會子就看不出來公主是在吃醋鬧脾氣呢?
“錦兒……”
“玉致有錯,合該當罰,謝大哥不要再為了我惹公主生氣了。”林玉致一伸手,輕輕扯了扯謝圖南的衣角,眼淚就這麼砸了下來。
聽到她口稱自己“玉致”,本來端坐於上的蘇予錦忽然變了臉色,玉致?林玉致?
她對這名字十分熟悉,前世那不懂事衝撞了她的妃妾,便是林玉致。隻是她記得當初謝子苓寵愛林玉致,隻因為她是重臣之女,後來被蘇予錦責罰後,謝子苓雖冷落了她一段時間,很快便又恩寵如舊。
最讓蘇予錦脊背發涼的是,在她的記憶裏,林玉致根本不長這個樣子。
手心微微被汗濕,她忽然察覺到還有許許多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眼前的林玉致難道上一世也救過謝圖南嗎?
她到底是誰?是後來被謝圖南變成了自己人,還是根本就是謝子苓的人?她的容貌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隻是個與前世的林玉致同名同姓的人嗎?
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所有的疑惑,蘇予錦看著謝圖南,冷冷開口道:“不管你說什麼,我偏要罰她!來人!”
一聲令下,帳外立刻走進來兩個士兵,跪在蘇予錦麵前聽她的吩咐。
“將這不懂規矩的丫頭帶下去,打她十板子!”蘇予錦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