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謝圖南又從自己腰間解下了一枚白玉銘佩,遞給了元清,道:“元清,你拿著我的銘佩,即刻派暗衛前往清泉山莊,三日,足夠他們趕過來了。”
“這,”元清看著放在了自己手心裏的銘佩,還是有點不放心的看著謝圖南道,“主子,真要動用清泉山莊的勢力嗎?”
“還不快去!”謝圖南橫了他一眼,元清不敢再多說什麼,立刻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書房。
反而是梳玉沒有馬上離開,她皺眉看著謝圖南,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的開口問道:“王爺,您與清泉山莊,是什麼關係?”
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謝圖南抬起頭對上了她的視線,心中微微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開口道:“有些淵源,你還是快去找韓北楊吧,現在救錦兒才是最要緊的。”
沒有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梳玉便又從窗子翻了出去。
書房內隻剩下了謝圖南一個人,他有些無力的跌坐回了太師椅上,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一次,他把什麼都堵上了,錦兒,你可一定要平安無事才好。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逝,當死牢的大門再被拉開的時候,看到那幾個穿戴整齊,拿著兵器的侍衛,蘇予錦就知道,自己的時間到了。
他們給她戴上了手銬和腳鐐,粗暴的將她從牢中扯了出來,許久沒有見過陽光,乍然一走出來,蘇予錦還有些難以承受那熾熱的光線,忍不住閉了閉眼,抬起手來去遮擋直直照向自己的光線。
“快走!”身後的一個侍衛很是不耐煩的推了她一把。
腳下一個踉蹌,鐐銬發出沉重的響聲,蘇予錦微微蹙了眉,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囚車。從死牢到刑場還有一段距離,聽著車輪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蘇予錦忽然低下頭,無聲的笑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一刻,她心中反而不再害怕,隻剩下了坦然。
這一生,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見了閻王,她蘇予錦也可以挺直了脊背,狠狠的告謝子苓那個畜生一狀。
臨近午時,本來晴好的天氣漸漸陰沉了下來,押送囚車的幾個侍衛皺著眉,似乎在嘀咕著這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要變天了嗎?蘇予錦抬起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嗬,老天爺,你也感覺到我的冤屈了,是嗎?
囚車緩緩駛進了刑場,侍衛打開了鎖住的門,將蘇予錦從上麵押到了刑台上。
她的正麵,高坐著楚國最尊貴的帝王,帝王的左側,坐著一臉陰沉的謝子苓,右側,則是那個號稱被自己巫蠱抱病的慧妃,慧妃身後,還站著一個幸災樂禍的汪芙蕖。
嗬,人都到齊了,隻可惜,沒有謝圖南。
微微合上了雙眸,蘇予錦深吸了一口氣,她原以為,自己今日能夠再見謝圖南一麵的,這一生,她恐怕就隻剩下這一個遺憾了吧?
“大膽蘇氏,見了陛下,為何不拜?!”
忽聽得一聲怒斥,蘇予錦掙開了眼睛,發現說話的人是刑部尚書李懷,他正吹胡子瞪眼的看著自己,似乎自己筆直的站在刑台上,是一件天大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