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圖南,當今聖上的第三子,大楚國最尊貴的寧王殿下,為了她一個身負重罪的人,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劫了法場!
現在回想起來,蘇予錦心中還有些驚心動魄的感覺。
袁崇維帶著人追出去足足有好幾十裏,竟然愣是一輛馬車都沒趕上,心中雖然氣憤難當,但他還是帶了人回去向今上複命。
金鑾寶殿上,今上愁眉不展的高坐在龍椅上,殿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朝中的重臣幾乎都到齊了,全部垂手侍立在兩側,均是大氣也不敢出。
謝子苓的臉色也是陰沉的嚇人,眾目睽睽之下,他的好三哥竟然夥同韓北楊那個家夥劫了法場!
千算萬算他最終還是算漏了這一步,又叫他怎麼會甘心?
“微臣有罪!”袁崇維戰戰兢兢的跪在大殿中央,他做了一十二年的大理寺卿,從來沒有辦過這樣差的差事,叫區區二十幾個人在幾千禁軍護衛的手中溜了,隻怕他頭上的那頂烏紗也保不住了!
“啪”的一聲,今上狠狠一拍龍椅,一雙銳利的龍眸掃過跪在殿下的袁崇維:“一群廢物!來人,去把蘇家人都截回來,朕倒是要看看,蘇氏是不是當真為了自己能活,便什麼都不顧了!”
“是!是!”袁崇維趕緊答應了兩聲,轉身就想要出去辦這件事,剛走出沒兩步,卻被從外麵走進來的靖安侯攔住了。
靖安侯手中捧著先帝禦賜的鐵券丹書,一步一步走至大殿中央,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跪了下來,道:“請陛下聽老臣一言。”
丞相高雲烈眸子一眯,頗有些不滿的低斥了一聲,他身旁的李懷也是神色不快。也難怪這些大臣此時對靖安侯看不順眼,他的兒子才剛剛劫了法場,如今已經是正在通緝之人,他這個時候帶著鐵券丹書跑到金鑾殿,簡直是不識時務。
眸色微微一暗,今上皺了眉,靖安侯的勢力雖說不比蘇家,但也是三朝元老了,曾經隨著先帝南征北戰,立下過汗馬功勞,到了他這一朝,靖安侯未免自己功高震主,讓君王猜忌,已經完全退出了朝堂上的黨派之爭,就連韓北楊,也於公事上沒有多少心思。
所以今上對於這個老臣子,還是頗有些好感的,此時他又捧著鐵券丹書,今上當然願意聽他一言,於是開口道:“但說無妨。”
“稟陛下,老臣自知犬子犯了滔天之罪,不敢為那逆子開脫,隻是,老臣與蘇侯爺素有些交情,巫蠱一案發後,曾受他之托尋找證據,如今,有些收獲。”靖安侯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暗黃色的布包,劉公公趕緊接了過來,呈到了今上麵前。
打開那個暗黃色的布包,隻見裏麵放著一個還沒有刻上生辰八字的巫蠱偶,還有一疊厚厚的宣紙,上麵胡亂寫著許多的字,都是蘇予錦的筆跡。
“這是怎麼回事?”今上微微有些驚訝,趕緊去看跪在殿下的靖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