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底建著一處宅院,院內種滿了青翠的鬆柏,有幾個仆人正在一旁灑掃,管家將他們迎到了正廳,便道:“請諸位稍後,老朽這便去請尊聖。”
“有勞了。”冷敖規規矩矩的給管家還了個禮,看上去一副正經的模樣。
一旁坐著的韓北楊見了忍不住開口打趣道:“到底還是有個人能治你,一到了這兒,就貓似的乖了。”
不滿的白了他一眼,韓北楊一開折扇,大剌剌的坐在了一遍,挑眉道:“到了師父麵前,終歸還是要規矩些才好。”
“哈哈哈,敖兒,你倒是懂事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堂後傳了過來,眾人聽了趕緊起身,隻見一個頭須皆白的老人著一身白袍,精神矍鑠的從後麵走了出來。
雖然年事已高,步伐卻依舊十分穩健,信手撚須的樣子,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見過師父。”“見過逍遙前輩。”
眾人依次給逍遙子見了禮,逍遙子似乎心情十分不錯,便擺擺手又讓他們都坐下了,緊接著便看向謝圖南道:“你倒是個稀客,也不知道你師父那個老東西怎麼樣了。”
“托前輩的福,倒是還算硬朗。”謝圖南淡淡一笑,開口答道。
逍遙子又是撚須一陣大笑,點了點謝圖南,道:“好小子,也學會打趣那老東西了!罷了,今日且不提他,敖兒,你信上說的那姑娘是……”
說著,逍遙子的目光轉向了坐在一邊的蘇予錦和梳玉。
見他問了,蘇予錦便自己站了起來,向著他福了一福,道:“小女蘇予錦見過逍遙前輩,冷敖信上所說,正是小女。”
“是你啊。”逍遙子點了點頭,又瞥向了冷敖,“敖兒,你對這姑娘倒是上心。”
感覺到了來自謝圖南的冰冷視線,冷敖趕緊幹笑了兩聲,對著自家師父擺了擺手,道:“哪裏哪裏,師父啊,這位蘇姑娘可是表哥的心上人,便是昌平侯的嫡女,師父,我和您提過的。”
“什麼?這便是昌平侯的嫡女?”聞言,逍遙子似乎十分震驚,但很快神色又恢複如常,隻是將蘇予錦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微微的點了點頭,像,這麼一瞧,真是像她的娘親。
“既如此,你們便都到後麵來吧。”說著,逍遙子先起了身,信步走回了後院,叫管家開了間客房,讓蘇予錦躺了進去。
搭上她的左手腕,逍遙子微微皺了眉,半晌也沒有說話。
一見他這副表情,謝圖南不禁有些著急,但是又不敢立刻出聲打擾他診脈,好不容易見他收回了手,才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前輩,錦兒到底怎麼樣了?她的心蠱能解嗎?”
撚了撚自己的胡須,逍遙子微微凝了眉,開口道:“比我想的嚴重些,看來是一直有人在催動她體內的蠱蟲,如果不是有瓊脂丹保著,隻怕早就失了性命了。”
這一句話,便叫屋內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回過頭皺眉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蘇予錦,謝圖南趕緊坐到床邊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安慰著她不會有事。
“師父,難道連您都解不了嗎?”冷敖的神色也跟著變得擔憂起來,趕緊看著逍遙子問道。
搖了搖頭,逍遙子沉思了一會,才開口道:“若蠱蟲未達心脈,我尚可一試,現在若想解了蘇姑娘的蠱,恐怕隻有去高昌國了。解鈴還須係鈴人,雖然施蠱之人找不到了,可高昌國王室內,必有人能解。”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馬上動身。”謝圖南手中緊緊握著蘇予錦的手,回過頭看著冷敖他們說道,一旁的韓北楊也跟著止不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