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有心了。”謝圖南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總算是不至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自己的弟弟過不去。
於是一行人便順著剛剛的路又回到了懸崖上,秋山行宮裏,德妃和王氏都等在披霞殿,急的是團團轉,今上端坐在正位龍椅上,手不安的放在膝頭,也是有些緊張的樣子。
隻有蘇子兮將頭壓的低低的,沉默的站在王氏身後,不肯叫人看見她的表情。
門外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進來通報了一聲,謝圖南便和蘇予錦一起快速走了進來,行禮道:“參見父皇(陛下)。”
“快起來!”見他們平安無事,今上心中十分驚喜,哪裏還能夠顧得上那麼多的禮節?
這邊德妃早就提起裙擺下了大殿,一把將蘇予錦拉了起來,泫然泣道:“你這丫頭好叫人不省心,怎麼就掉到那嚇人的地方去了?虧是你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不然可叫我怎麼辦?叫你父親母親怎麼辦?”
感受到德妃握著自己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蘇予錦心中一暖,知道她是真的為自己擔心了,於是趕緊寬慰道:“母親別哭,錦兒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說著,又趕緊看向了一邊的王氏,德妃擦了擦眼淚,拉著蘇予錦的手走到了王氏身邊,又道:“夫人,往後我們可要看好了這丫頭,再不敢讓她做這些危險的事了。”
“娘娘說的是,娘娘說的是。”王氏死死拉著蘇予錦的手,眼淚不停的滾落。
站在她身後的蘇子兮這才抬起頭來,眼睛竟也是紅紅的看著蘇予錦道:“姐姐,幸好你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妹妹好擔心你啊。”
冷冷的掃視了她一眼,蘇予錦並沒有作聲,隻是點了點頭,便又安慰德妃和王氏去了。
“你二人能平安回來,朕心甚慰啊。”今上說著,緩緩呼出一口氣,又道,“此事倒也當真意外,你二人墜了崖,那馬廄的小廝害怕責罰,已經畏罪自裁了,也算是了了這樁事,你們便先回去歇著吧。”
畏罪自裁了?
聽到這裏,蘇予錦和謝圖南同時看向對方,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疑惑,那豈不是死無對證了?
如果馬真的是忽然發了狂,那小廝又何必要畏罪自裁呢?而且他二人如今平安無事,就算今上有心怪罪,恐怕也是罪不至死。
嗬,依她看來,那小廝八成是叫人給滅口了吧。
隻不過現在唯一的認證已經死了,那兩匹出了問題的馬也摔死在了懸崖之下,此事再無對證,他們就算是有心想要追查,也難了。
於是兩人便都告了退,德妃不放心,一路送著蘇予錦回到了秋雨軒,又親自看著她吃了藥,這才回了自己的寢宮。
知道王氏必定也是擔驚受怕,一晚都沒有休息好,蘇予錦便吩咐紅菱先將她送了回去。
她自己身上的傷口醫女也來瞧過,都是些皮外傷,上了藥便沒什麼事了,於是送走了來探望的眾人,蘇予錦便靠在了床上,就著梳玉端來的燕窩吃了幾口。
打點好了外麵的一切,梳玉才又回到了內殿裏,就坐在了蘇予錦的床邊,皺眉看著她道:“小姐,你覺不覺得此番你墜崖有些蹊蹺?那好好的馬兒,怎麼就發了狂了呢?”
當時她和元清離的太遠,等他們趕過去的時候,蘇予錦和謝圖南已經掉下去了,梳玉登時便嚇得哭了出來,若不是元清死活拉著她,隻怕當時她也要一著急跟著跳下去了。
微微點了點頭,蘇予錦歎了口氣道:“無非是那馬上被人做了手腳。”
“小姐可能猜到是誰?依奴婢看,或許是信王也未可知。”梳玉壓低了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