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瞪著裕太妃,蘇予錦皺緊了眉,高聲道:“予錦無罪!啊!”
她的話音剛落,趙嬤嬤便連著兩根銀針刺了進去,蘇予錦疼的幾乎昏厥過去,眼睛裏卻還是一片倔強。
銀針入指,疼得蘇予錦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可是她不知道,到底疼的是她的皮肉,還是她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對於蘇予錦來說簡直漫長過她的一生。
銀針被拔了出去,她沒有力氣再做什麼,隻能哀泣著。最終,她還是努力抬頭看了謝圖南一眼。
謝圖南也看了她一眼,但隻是一眼,就淡淡的別過頭去了。
他是不忍心看自己?還是真的相信自己跟明鴻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因此現在就恨毒了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受折磨都無動於衷?
或許,他是有一點相信自己的,但是卻依然感到生氣,因此想看到自己受這樣的“懲罰”?
哀大莫過於心死,蘇予錦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去想什麼了。
“蘇予錦,你認罪不認罪?”
那是裕太妃的聲音,高高在上,仿佛手中捏著生死的神一樣。
但她不是神,今上也不是神。
蘇予錦倒在地上,德妃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卻不能上前。她咬著自己的嘴唇,都要咬出血來了。
自己能怎麼辦?要怎麼才能救蘇予錦?為什麼謝圖南就這麼看著,他真的無動於衷嗎?
是自己看錯了人嗎?謝圖南,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誰,你難道不認識她了嗎?
德妃看著謝圖南,而謝圖南根本沒有在看她。他隻是看著一些莫名的方向。
咬咬牙,撇開頭,德妃死心了,知道謝圖南不會站出來了。
“還嘴硬?”
裕太妃抬起自己的手,她雖然已經上了年紀,那雙手卻也保養得極好,上麵還塗了鳳仙花汁做的蔻丹,淡淡的一層紅。
那層淡淡的紅,在蘇予錦的眼中已變得比血還要鮮紅。
“來人,大刑伺候。”裕太妃又下令。
德妃撲到蘇予錦身前,大喊:“不要!太妃開恩,今上開恩啊!予錦真的受不住了,再也受不住了。她……她才剛剛從心蠱之毒中恢複過來啊……”
說著,她已經泣不成聲,想接著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蘇予錦臉色蒼白,滿頭都是汗。
她抓著德妃的裙擺,德妃轉過身心疼的抱住她。
“母親,我好疼啊……”她聲音極其細微的在德妃耳邊說,旁人聽著,就像是蚊子在嗡嗡叫,什麼也聽不清。
“不疼,不疼了,母親在這裏……”
今上看德妃傷心欲絕,也不禁心軟,他從未見過德妃這樣傷心的模樣,怎能不心疼?
“德妃,你好大的膽子。來人,把她拉下去!”
周圍的人立刻圍上去,拉扯著德妃和蘇予錦,一定要將她們分開。
“不要!要動刑就對我一起動刑吧!”德妃拉著蘇予錦,死也不肯放開。
她的頭發、衣服都亂了也不管,一定要拉著蘇予錦。
旁人一看,也拉扯的越發的凶了,眼看就要將德妃同蘇予錦拉開。
“夠了!”今上忽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