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歲的成年男子當眾哭泣,這是多麼稀奇的事兒。
周遭的騎兵都在交頭接耳的嘲笑戚家公子,戚九鸞無奈皺眉,收回利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戚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想去打仗是嗎?我允許你去,不過不許出戰。”說完,戚九鸞一聲“駕”,騎著馬兒飛馳而去。
得到允許的戚拾麟愣了好一會兒,這才笑嘻嘻的騎上馬兒跟在騎兵後麵。
從京城到域疆,縱是急速行軍那也得半月之久。
一路上戚九鸞都忙得不可開交,她不僅要做領兵的先鋒,還要和各路將領商討作戰策略,這一忙起來可謂是廢寢忘食。
夜裏,戚九鸞還忙著劃作戰線路,營帳外進來一名守門的士兵,他朝著戚九鸞行了個禮並稟報道:“稟告將軍,戚公子求見。”
“不見。”
冷冰冰的二字脫口而出,戚九鸞還在專心研究地圖。
“可……他已經進來了。”將士結巴道。
“那就讓他滾出去,沒看到本將軍在忙嗎?”戚九鸞怒斥道。
戚拾麟自然是聽到了所有的話,他端著一碗稀飯,氣呼呼的放在了戚九鸞的桌子上:“我知道將軍很忙,但您也不能滴水不進啊,這是我給你煮的稀飯,你趁熱吃。”說完,戚拾麟轉身離開了。
戚九鸞無動於衷,看了一眼還在冒氣的稀飯,僅僅隻是看了一眼而已,看過之後又繼續研究作戰地圖了。
…
夜已深。
戚九鸞還在忙碌,桌上的稀飯已經涼了許久,終於有了作戰主意的她滿意的放下了手中的筆和地圖,這才注意到冷了的稀飯。
她看了一眼,目光停留了少許時間,並沒有吃,而是徑直出了營帳,朝著南邊的主營去了。
因為夜深的緣故,大多數士兵都已經就寢了,隻餘下部分看守大本營的。
在這些看守的士兵中,戚九鸞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他正是自家弟弟戚拾麟。
他居然當起看守來了?
戚九鸞心想道。
戚拾麟見將軍來了,站得更加挺直,麵色略微緊張的大聲喊到:“將軍大人好。”
戚九鸞眉頭一低:“小聲一些,將士們都在睡覺呢。”
“哦…是。”
“嗯”說完,戚九鸞就這樣子轉身走了。
戚拾麟興許是有些不甘心,叫住戚九鸞:“將軍大人留步,我有一事要說。”
果不其然,將軍停下了腳步:“何事?”
戚拾麟走近戚九鸞跟前,支吾道:“嗯…就是先前您看的作戰地圖,我有個想法想說,不知將軍可願意傾聽?”
想法?
戚九鸞眉心微皺,凝視戚拾麟好一會兒。
她這個弟弟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是十分清楚的,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那是樣樣精通,但自從他生母去世之後,他就收斂了很多,但性格還是頑劣得很。
此次他突然進軍營戚九鸞那也是防備著的,她總覺得戚拾麟有什麼目的。
即便是姐弟,但感情並不深,二人接觸不多,時而見見而已。
不知為何,戚九鸞從戚拾麟的眼中看到了渴望和抱負,極其強烈,這種眼神讓她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渴望父親帶她去打仗一樣。
她似乎有所觸動。
“好,你說我聽,若是不合我意,你就回家去。”說完,戚九鸞疾步朝自己的營帳走去。
戚拾麟愣愣的跟在戚九鸞身後,一同進了她的營帳。
戚九鸞拿出新的地圖,鋪在桌上:“說吧,你的想法。”
戚拾麟有些緊張,他抿了抿嘴走到桌前,看著全新的地圖不知所措了起來。
戚九鸞看到了他的反應,有些氣憤的搖了搖頭:“回去吧,別再給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