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痛不欲生的折磨。
手被截肢,腿被截肢,不過半晌時間,戚九鸞被砍得隻剩下一個軀體和一顆頭顱。
遍地都是她的血液在流淌,因為失血過多,戚九鸞已經沒了意識。
別以為太蒙皇子會就此放過她。
他叫來士兵,將戚九鸞截肢的傷口包紮起來,起到一個止血的作用,戚拾麟說過了,不能讓她死得太過容易。
為了履行讓戚九鸞死無全屍的諾言,蒼百一祿救活了暈過去的戚九鸞。
戚九鸞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到的還是蒼百一祿那張惡臭的嘴臉,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戚九鸞開始知道什麼是恨了。
蒼百一祿笑得發狂:“哈哈哈,怎麼樣戚大將軍,被肢解的感覺很棒吧?你知道曾經被你砍殺的太蒙將士有多痛苦了吧。”
戚九鸞的眼睛裏充滿了血,怒視蒼百一祿,巴不得將他粉身碎骨。
蒼百一祿成功被戚九鸞的血眸激怒,他傳來太蒙士兵,用刀在她的臉上刻字。
但那些士兵哪裏知道字怎麼寫,他們純屬是在亂花,用鋒利的匕首在戚九鸞的臉上亂劃,血液瞬間布滿了戚九鸞的整個腦袋。
如今,戚九鸞活脫脫就是一個“血人”。
利刃劃過她的臉時她沒有哭叫,毒氣已經遍布她的全身,使她沒了知覺,就算現在太蒙軍隊將她活生生剁成肉醬她也不會痛了。
看著地上的殘肢沒了氣息,蒼百一祿滿意的大笑了起來。
他很自豪,他殺了大靖朝最偉大的戰神將軍,還讓她死無全屍曝屍荒野,這是多麼值得炫耀的事兒啊。
“大靖的戰神將軍終於死在我蒼百一祿的手裏了,本皇子說過讓你死無全屍你就必定死無全屍。”
戚九鸞死了。
太蒙軍隊大勝而歸,將戚九鸞的屍體丟棄到了山穀之下後起兵回了金陽關,在那裏,他們將和“友軍”戚拾麟會合。
……
山穀之下,一個破舊的馬車緩緩經過。
駕車的人是一個身著白色布衣的中年男子,他掌著燈夜駛在四座險峰懸穀路上。
馬兒在經過一處巨石時,被驚嚇了。
布衣男子停下車子,下車檢查,看到了滿身是血卻隻有軀幹體的戚九鸞。
布衣男子也嚇了一跳。
他走近戚九鸞的“屍體”,看清了她的模樣。
滿臉都是刀傷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冒血。
戚九鸞眯著充滿血的眼睛,奮力張口求救:“救……”
布衣男子心裏一麻:“都成這樣了竟然沒死,嘖嘖嘖,命還真大。”
說完,布衣男子抱起戚九鸞血淋淋的軀幹體:“不過,好在你遇到了我,天意不可違啊。”
布衣男子將戚九鸞抱進了馬車。
“駕!”馬車外的布衣男子繼續駕駛馬車,顛簸著離開了四座險峰山脈。
戚九鸞沒斷氣,或許是因為太蒙軍給她止血了的緣故吧。
但她現在的樣子跟死沒什麼區別。
借著馬車外的微弱燈光,戚九鸞看到眼前一片血紅。
她雖然沒了知覺,但還是能感覺得出馬車之上不僅隻有她一人。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好累,隻想好好睡一覺,如果上天真的想要她的命那就拿去吧。
若有來生,她隻願能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家,不用她再去打仗。
戚九鸞漸漸閉上了雙眼,沒了呼吸。
寒冬,臘月初八,太蒙國已進入嚴冬。
嶺山之巔已被白雪覆蓋數尺之深,樹木之上亦是結滿冰錐,從山穀之下飄上的一層層白霧將屹立在山間的一座小道觀籠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