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給百姓們的傷害何其的大。被押解回大靖朝的途中,囚車路過無數村莊和縣城。
每一個縣城和村子都被大靖軍無情的摧殘和搶奪,多少太蒙人民被大靖士兵殺害,每一寸土地上都沾滿了鮮血,即便是大雨也清洗不完。
死屍腐爛發出的惡臭傳入囚車內,眾道姑捂住口鼻閉上眼睛不敢看這殘忍的戰場。
寧九兒反而是把眼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裏。
戰爭不是老百姓們的錯,錯都是他們的統治者所造成的。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你的國家不強大,那麼你的人民就會被摧殘。
看看如今的太蒙國吧,看看如今的太蒙國百姓吧。
戰爭給人民們帶來了多少傷害和痛苦,這便是為何人民們都渴望得到和平的原因。
……
長達半月的路途中,囚車上不斷有道姑死去,死因各種各樣。半個月下來原本的六十多個道姑就隻剩下三十多個。
好在寧九兒身體素質好,就算是經過半個月的顛簸也照樣還是健健康康的。
一覺醒來。
大靖軍隊的囚車在正午時分就進入了大靖京城的城門。
寧九兒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能聽到街上嘈雜的叫賣聲和吆喝聲。
如此繁華的景象真是和太蒙的歿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寧九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長樂街。
原來她們都已經到京城的長樂街了。
五年了。
自己變成寧九兒也五年了。
大靖的京城變得越來越繁華,曾經荒廢的空地如今也建起了酒店高樓,長樂街的大道也變寬了許多,可以過四輛馬車。
大靖軍隊帶著六輛裝滿太蒙國官奴的囚車經過長樂街時引起了百姓們的圍觀。
他們都沒有見過太蒙國的女人,所以對囚車內的道姑們很是好奇。
寧九兒的關注率是最高的。
有圍觀的小孩子指著寧九兒大聲說道:“爹爹,那個女人長得好難看啊。”
寧九兒聽到後,冷眸望去,把那孩子和他爹給嚇到了。
他爹爹連忙結巴說:“小聲點,你別看她,看其他太蒙姐姐。”
小孩害怕的直點頭。
寧九兒自知自己樣貌醜陋,可以說是不看入目,但她也不容許被別人職著罵醜。
長樂街被人們圍得水泄不通。
被百姓圍觀的不僅是裝滿官奴的囚車,還有從京城方向走來的黑色大馬車。
圍著黑色大馬車的人更多一些,百姓們都很興奮,不停地叫著“尊聖尊聖”“國師國師”。
人多口雜,吵得寧九兒無法安心養神。
就在這時,囚車內的道姑們也紛紛爬起來看那輛黑色大馬車,苦喪了半個月的臉在此刻都掛上了笑容。
“快看快看,那是大靖朝國師的馬車誒。”其中一個道姑興奮喊到。
其餘道姑也興奮的點頭示意知道。
一直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道姑春紅聽到大靖國師四個字後也爬起來看了。
她笑了,她的笑容不小心被寧九兒看到,寧九兒心想,這個易止究竟有什麼好的,竟然連太蒙國的人聽到了他的名諱也敬重萬分。
小道姑是坐在寧九兒的身邊的,她也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尊聖易止,但爬起來的道姑實在太多,真的沒什麼位置可以給她看。
寧九兒見小道姑垂頭喪氣的,問了一句:“你也想看嗎?”
小道姑害怕的點了點頭:“嗯,我聽說過大靖國師,世人都說得尊聖者得天下,如今看來……是事實無疑。”
得尊聖者得天下?
這是誰說的胡話?
寧九兒不以為然,她從不信國師易止的什麼占卜術,通靈術。雖然他的醫術很超群,但寧九兒也沒把他看在眼裏。
她小時候在皇宮和皇子們一起上過易止教授的易經課,他上課的內容可以說是荒誕無稽。
她本不想再去上易止的課的,奈何自己的父親又要逼她去上,無奈之下隻得想出各種與易經相悖論的言辭反駁易止,這樣易止說不定就能退了她的學,不再教授她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