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她進入暗室,還有躲起來的行動,都讓易止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醒了也沒逃走,果然是有目的的。”易止心中想著。
池中之水漸漸散了溫熱,易止也該出浴了。
他絲毫沒有避諱,直接從水中站起身來。
寧九兒聽見動靜,不由自主的伸出頭看了一眼。
美人出浴。
哪怕有水霧遮眼,但寧九兒還是看見了一個人從池中緩緩走出來。
“……”寧九兒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急忙把頭伸回去,皺起眉頭來。
不是女人。
池中的人不是女人,而是個實打實的男人。
他是誰?
…
易止站在池邊,任由身上的水珠從身體上滑落。
他微微邪笑,道:“可否勞煩閣下幫一個小忙?”
“……”他是在跟她說話嗎?
寧九兒心中疑惑。
難不成自己已經被他發現了?
易止見來者沒有出聲,又道:“在下行動不便,煩請閣下幫忙拿一下你前邊的浴袍……”
前邊的浴袍?
寧九兒向前一看,果然看到了擺放整齊的黑色浴袍。
看來——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寧九兒沉住氣,緩緩起身,拿起麵前的浴袍走近的人兒。
她注視著他的臉。
很嚴肅的凝視著他的臉,別的地方都沒看。
越發走近,寧九兒越發看清他的麵貌。
眼前的男人,有著俊朗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烏黑的長發直達臀際,特別是他那黑金色的深邃眼眸,與他那俊美非凡的臉龐十分契合,當寧九兒走近他時,一股莫名而來的熟悉之感湧上心頭。
他是誰?
寧九兒不曾見過他,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很眼熟。
寧九兒愣愣的將手中的黑色浴袍遞給易止,詭異的眼神引起了易止的注意。
易止披上浴袍後,眉間微皺:“姑娘看我的眼神,倒是充滿了迷惑。”
寧九兒收回目光,側過身:“抱歉……”
易止波動濕潤的發絲:“無礙,若是姑娘喜歡看在下,可盡情看,在下不會介意。”
“……”這人的話,讓寧九兒無從回答。
易止看到寧九兒的臉色不好,心中暗暗邪笑一番。
“姑娘可否再幫在下一個忙?”易止輕聲道。
寧九兒轉過頭一臉茫然看著易止:“何事?”
他笑:“在下行動不便,勞煩姑娘扶我一把,回臥房中去。”
寧九兒扶額,很不情願的伸出手扶住了易止:“既然行動不便,那為什麼還要一人沐浴。”
寧九兒雖比其他女子要高,但在易止麵前,她又顯得“女人”多了。
在寧九兒的攙扶下,易止被安全送回臥房,並坐在了床上。
身著黑色浴袍的易止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十分魅惑,哪怕他是個男子,但讓寧九兒看了心中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的俊美。
她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長得好看,也是第一次願意認認真真看一個男人。
她還是戚九鸞時,整日帶兵打仗,軍營中的男人都是那種魁梧強悍的,雖有個把個長得好的,但她戚九鸞都對其無感。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病懨懨的,弱了點。
“咳……”寧九兒讓自己回了回神。
易止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站得挺直的女子,她的樣貌雖不看入目,但身姿還是勻稱得很。
“敢問姑娘芳名?”易止低沉問道。
他雖知道寧九兒的名字,但還是要問清楚。
寧九兒看了一眼易止,反問道:“你又是誰?”
易止聽後,無奈一笑。
她倒是機靈。
好在她不認識他,也沒見過他。
“我?國師的友人罷了,可喚我雲歿。”世人皆知國師叫易止,卻不知國師字雲歿,這個字,無人得知。
而今日,卻讓她寧九兒知道了。
“雲歿,國師的友人?”寧九兒重複道。
易止點頭:“沒錯,那姑娘可否告訴在下,你的芳名?”
寧九兒哽塞,道:“寧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