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兩腿發軟,竟忘記了躲避!
“……!”
就在寧九兒準備迎接埋沒之時,一道白光閃過她的眼睛,令她不自主的閉上了雙目。
等了半晌也不見得茅草屋的柱子木板壓在她身上,相反的,她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
聞著藥香,寧九兒睜開了眼睛,隻見自己身前擋住了一個人影,白色的男裝之上布滿了血跡,順著雨水滴落在了地上。
淡淡的藥香味兒就是從他的身上傳來的。
抬頭看去,男人已經被雨水打濕的頭發貼在寧九兒包裹著紗布的臉上,寧九兒看著他,他也看著寧九兒。
他為她擋住了坍塌的木屋柱子和木板,這等重量又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男人雖然戴著麵具,嘴角卻已經吐了鮮血。
…
“殺!!”
夜衣門的殺手還不肯放過,拿著利劍繼續朝著白衣男子殺來。
這下子寧九兒算是回過神來了。
她不顧一切亮出自己從國師府帶出來的金鸞劍,嫻熟的揮動長劍,向著夜衣門的刺客們殺去。
五個打一個,寧九兒在雨中與她們搏鬥,使的皆是戚家劍法。
白衣男子鬆下沉重的柱子木板後內傷吐血,捂著胸口抬頭虛弱看著雨中與殺手搏鬥的寧九兒。
她的劍法,他認得的。
“咳咳……”
咳嗽兩聲,男子吐出的鮮血越來越多,他中了殺手們的毒劍,本該毒發身亡的。
…
一旁雨中。
寧九兒的劍法絲毫不生疏。
易止為她接好了筋骨,雖然沒了內力,僅憑戚家劍法的花架子也能打贏夜衣門的刺客們。
或許是夜衣門的人認出了寧九兒使的招數,紛紛停下刺殺,在雨中竊竊私語一番。
“是戚家的人!”
“怎麼可能?!”
“怎麼辦?”
“不能殺,撤!”
五個殺手說話的聲音還算大,寧九兒耳朵靈敏,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她的招數已經暴露了,而且他們還認識戚家劍法,看來這群殺手的顧主來曆不簡單。
保不準……
“撤!”
夜衣門的殺手們也不再追殺下去,領頭的下令撤退後,其餘四人也跟著撤退消失在了雨夜中。
寧九兒沒有追。
反而。
“咳咳……”
救了她的白衣男子不停咳嗽,還不停咳血,現在又是下著大雨,若是再這樣下去這個白衣男子非死不可。
她跑回他的身邊的抓住他的胳膊。
“跟我走!”
就這樣,寧九兒拖著即將要死的白衣男子一同消失在了雨夜之中,行蹤不得而知。
梅雨時節,時常都會下一些大雨,在這個特殊的季節裏天氣總是變幻無常。
屋外大雨還未停歇。
寧九兒拖著白衣男子尋到了一家民宅,因為是在叢林小道上,居住人家通常不多。
若是有上一兩戶民宅大多都是獵戶人家。
碰巧的。
寧九兒帶著白衣男子躲進了一家獵戶人家,當家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本家居住在離山上不遠的村子裏。
為了打獵賺錢他時常會住在山上茅屋之中。
今夜下了大雨他又不得不留在山上,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一男一女,皆是渾身血跡的傷員。
……
白衣男子躺在了茅草床塌之上,因為渾身濕透了,再加上身上有傷,寧九兒不得不請獵戶小夥子幫忙褪去他身上的衣裳,又為他尋來幹淨衣裳。
好在獵戶小夥子心地善良,願意幫助困難的二位陌生人。
白衣男子徹底昏迷了。
他傷口上有劇毒,獵戶小夥子看了出來。
驚慌之下他不得不提醒隨同而來的姑娘傷者情況。
“姑娘,這位公子傷口開始發黑了,這是中毒的跡象呀。”
“中毒?!”
獵戶小夥子:“是呀,你看看。”
寧九兒丟下手中的帕子,上前看了一眼,果然看著了發黑的傷口。
那些殺手的劍上果然有毒。
看著奄奄一息的男人,寧九兒心底裏已經是確定他無力回天了。
探了探男人的脈搏,微弱而又紊亂,如今的情況就算是有神醫易止在旁也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