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謝子苓救了你,我們便也就救他一次吧,日後再兵戎相見,我們也不曾虧欠於她,也便用不著手下留情。”謝圖南摸了摸蘇予錦的頭發說道。
“可是若是今日謝子苓就這麼死了,我們或許也會少許多麻煩。”蘇予錦自責的說道。
“一切都有定數,我們也無需著急。”謝圖南都是不覺得什麼,畢竟自己在那支流上也曾想過將謝子苓就這麼扔下自生自滅,這樣麻煩會更少,但是自己沒有。
想到此,謝圖南便將蘇予錦放開,看著蘇予錦的眼睛說道:“予錦,你可知道,方才在支流,我也曾想將謝子苓放下不管,隻是我知道,若是當真將謝子苓放下了,那我這皇位贏得也不光彩,我就是想讓謝子苓一敗塗地之後再踏上那個位置。”
果然謝圖南的這番話讓蘇予錦的心結打開了,自己這般做的理由便是無愧於心。
就在蘇予錦展露出笑顏的時候,大船之上的船夫高聲喊道:“王爺、公主!杭城到了!”
碼頭之上有許多人等著,還有當地的官府之人,盡數等在碼頭上,見到蘇予錦等人的船隻靠近,皆是跪倒在地,不住的喊著:“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等船靠岸後,謝圖南先行下船,接著才轉身牽過蘇予錦的手,將蘇予錦扶下了船。
“微臣李治廷參見寧王殿下懷寧公主。”李治廷弓著背,俯身跪下道。
“李大人快快請起!”謝圖南看著眼前的李治廷,竟然主動將李治廷扶了起來說道:“江南的百姓有您這樣一位好官是他們的福氣。”
“不敢當,不敢當。”李治廷連忙笑著擺手道,花白的胡子也隨著那笑容在臉上變換著位置。
“還要勞煩李大人開倉,將我們帶來的糧食藥材存放進去。”接著謝圖南微微頓了頓,從懷中摸出一張虎頭令牌遞給李大人道:“也望李大人將那杭倉打開,賑濟災民。”
原來衙門的倉庫和那杭倉是兩個人分管的,衙門的倉庫可由李治廷大人自行開合,但是杭倉不一樣,杭倉向來隻能進不能出,除非有今上禦賜的虎頭令牌方能打開。
而李治廷一刻不敢耽誤的立即告別了謝圖南,轉頭吩咐了府衙的侍衛,而謝圖南也看出了蘇予錦的疑惑,邊走邊和蘇予錦說道:“這李大人曾經是軍中的軍師,隻是因為年邁這才不得不從前線退了下來,江南的宅院雖然是我買下的,但是日常的管理都是李大人在做,不僅是對傷殘的將士如此,對杭城的百姓也是十分盡心,這次水患能聚集如此多的災民,且沒有鬧出一絲一毫的事端,也定然是李大人的功勞。”
“清官難求。”蘇予錦隻感歎了這麼一句,但是卻是對李治廷大人最好的描述。
跟著李治廷大人的腳步,蘇予錦和謝圖南便來到了杭州搭建粥棚的地方,那些粥棚李大人早早的便搭了一些,隻是忍受不夠,也隻能勉強造了一些,支撐著災民不被餓死。
這是蘇予錦第一次接觸如此多的災民,在短暫的失神之後,蘇予錦突然注意道一些咳嗽的老人孩童,突然想起,前世的旱澇之災開始後不久,便爆發了極大的瘟疫,當即便對謝圖南說道:“阿南,恐怕會有瘟疫,這消息一定要傳給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