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頁無眠,早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謝圖南便起身出了寧王府,此時的街上還才隻有三兩人影,就連早餐的攤販也才剛剛將攤子搭建起來,連鍋都還未熱。
七月的末端,清晨還是有些涼意的,些許的霧氣也還未消散,倒是惹得謝圖南的情緒更加低落,心中又想到蘇予錦現在昏迷不醒,不禁又加快了腳步往昌平侯府趕去。
落在身後的流雲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謝圖南此時低落的心境,隻得默默的跟在身後。
雖說謝圖南來的極早,但是昌平侯府的門已經大開了,不過清掃的下人也才剛開始將昨夜的落葉掃淨。
不做停留,謝圖南一進門便往蘇予錦的竹錦閣快步走去,隻是謝圖南還從未這般早的來過竹錦閣,下人也都還未出來,因著怕打擾蘇予錦休息,繪春便也沒有在內間伺候,而是與梳玉同住了。
這倒是給了謝圖南方便,讓流雲等在門外,而謝圖南則來到了蘇予錦的床邊,許是謝圖南進來時發出了一些響動,蘇予錦的眉頭微微一動,但是卻仍舊沒有醒來。
看著眼前睡容安詳的蘇予錦,謝圖南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碰蘇予錦,隻是最終還是停留在了半空之中,半響後,才終於將手縮了回去。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了一些,清晨的朝陽灑在地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的灑到了蘇予錦的床頭,許是太久未見暖陽,蘇予錦的眼睛終於是緩緩的張開了,左右轉動了一下,麵色看上去也比昨日好了許多,也不似昨日那般呆滯。
“錦兒?你醒了?可覺得身體如何了?”謝圖南見蘇予錦睜開了眼睛,原本有些陰鬱的麵色瞬間明媚了起來。
“水...”蘇予錦的喉嚨幾近嘶啞的說道,謝圖南忙倒了杯水過來,隻是那茶水已經涼了,索性現在是八月,冷些也無妨。
將蘇予錦扶起來,喂著蘇予錦將那杯中的水盡數飲下,才將蘇予錦放下。
而喝了水的蘇予錦才覺得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一般。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蘇予錦才用低低的聲音開口說道:“阿南,你怎麼來的這般早?”
“擔心你,你可知道你昨日...”謝圖南欲言又止的說道,看著蘇予錦疑惑的表情,所有想說的話隻能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從嘴邊呼出。
不知所以然的蘇予錦隻以為自己是太累了,身上才沒有力氣,心裏又掛念蘇庭安和蘇子兮,邊想著強撐著身體起來,卻不想“嘭”的一聲支撐不住又往床上倒去。
“你的病還未好!”謝圖南忙著急的喝道,正巧此時梳玉和繪春也相伴著走了過來,聽見響聲忙走了過來,見蘇予錦已經醒了過來,眼中瞬間便被淚水浸濕。
而謝圖南見有人來了,才站起身,剛轉過身往外走,又轉過頭望著蘇予錦,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得到蘇予錦略帶撒嬌的眼神這才作罷。
“小姐,你覺得如何?”繪春忙開口說道,梳玉見繪春已經問出口,便也不問了,隻站在一旁等著蘇予錦回答,因著昨日之事,梳玉和繪春還是怕蘇予錦的意識還未恢複,皆是一臉緊張的看著蘇予錦。
此時,謝圖南也走到了門外,對著元清吩咐道:“將林世珍院判請來吧。”接著才有回了房間。
剛巧聽到蘇予錦回答梳玉和繪春的聲音,已經比剛醒來時的聲音大些了,想來也是恢複了一些,原本疾走的步伐也稍稍慢下來了一點。
“庭安找到了嗎?”蘇予錦知道自己沒多少力氣起來之後,便也隻能問梳玉和繪春他們。
“隻得了一個消息,蘇庭安應該就在京城。”謝圖南從一旁走上前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