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坐在席位中間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在帝王的兩側,各坐了一位身穿鳳袍,眉目精致,如花似玉的女子。
剛才太後說話的時候,她一直謹記著碧紗所教規矩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看,故而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說的話。
而且不巧的是,單從麵相上來看,上官妄塵根本分不出誰的年齡大,誰的年齡小,兩個女子此刻又都望著她,眉眼含笑。
所以,到底誰是太後,誰是皇後?
哎,她到底是該說太後長得太年輕,還是該說皇後長得有點急呢?
關鍵是,這兩個人的衣服和氣質還那麼像,都是鳳袍加身,都是端莊矜貴。
怎麼辦?
她到底該對誰喊太後,對誰喊皇後。
心潮起伏之間,人已經走到了近前,上官妄塵掩在輕紗之後的眼睛微閃,迅速做出了判斷。
她忽然注意到,帝王右手邊的女子旁邊還坐著另外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上官妄塵是認得的,正是她日前曾經見過的珍妃。
珍妃既是帝王的後妃,那她坐在帝王的右邊,就說明帝王的右手邊坐的該是後妃。她還得,以左為尊,太後是帝王的母親,必定是要坐在帝王的左邊,而且,右邊的女子細看上去似乎是比左邊的女子要年輕一些,也更漂亮一些。
所以,坐在帝王左手邊的必定是太後,而坐在帝王右手邊的,必定是皇後。
這樣想著,上官妄塵也就不再由於,直接拾步走到了帝王左邊的女子麵前,俯首施禮:“母後!”
然後,就在上官妄塵喊出這一句話的一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繼而,殿中便發出一陣爆笑,就連寡淡清冷的帝王都忍不住唇角抽搐,俊美如儔的臉上掛著似哭似笑的神情。
更有喝著茶的王爺和公主直接將水噴了出來,嗆得直咳。
珍妃手執絲絹,輕掩著唇角,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她實在沒有想到,上官妄塵一進門就丟了這麼大一個醜。
一瞬間,上官妄塵的大腦一片空白,愣愣地有些反應不過來。
跟著她過來的釋昀也同樣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眾人都在笑什麼。
“三哥,那是皇嫂。”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一個溫柔又壓抑著笑音的男聲傳入上官妄塵的耳朵,上官妄塵的腦子嗡地一聲,終於反應過來。
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見一個眉清目秀的白袍少年正衝著她微笑,上官妄塵的臉瞬間就紅到了耳朵根。
天呐!
千思萬想,她還是把人給認錯了,把皇後當成了太後,真是丟死人了,如果現在有條地縫,她肯定馬上就鑽進去。
不過,也幸好她帶著帷帽,所以她臉紅也沒人能看得到。
這一刻,與上官妄塵同樣尷尬的,當然還有坐在她對麵的皇後,皇後本就比帝王年長幾歲,而且本身相貌也比較成熟,和皇帝在一起的時候,難免看上去就比皇帝顯得大上許多。
宮中年輕貌美的妃嬪如天上浮雲,層出不迭,對於皇後而言,年齡、顯老,就是她的心病,如今被上官妄塵直接捅破,將她與帝王的親娘直接混淆,她心中的氣鬱可想而知。
反觀太後,本就貌美,生下帝王的那一年她才十五,再加上後來保養有致,帝王孝順,她自然看上去就先年輕出挑,上官妄塵會產生這樣的判斷,似乎是也沒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