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玫轉眸看了墨非笙一眼,墨非笙當即了然,後退了一步,對著屈膝跪拜,“三王爺,實在是對不住,三王爺幫墨非笙和尚玫做了那麼多,墨非笙不但不知感激,竟然還聽信傳言,誣陷三王爺,來找三王爺的麻煩,實在是糊塗,還請三王爺恕罪。”
墨非笙微微垂著頭,誠誠懇懇地說著,說完,對上官妄塵深深地一拜。
上官妄塵還未從先前的不可思議中回過神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大禮一拜,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猜測到應該是尚玫把什麼事情都告訴墨非笙了。
“哎呀,又不是什麼大事,你也是為母報仇心切嘛,沒關係,可以理解,你快起來,釋昀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大禮,我可是受不起,再這樣拜下去,我可是要折壽的。”上官妄塵趕緊彎腰上前去扶墨非笙。
尚玫在一旁掩唇而笑,“王爺乃是皇子,是人中龍鳳,非笙一介平民,冤枉了王爺,使得王爺蒙冤,讓他給王爺道歉,磕一兩個頭也是理所應當的,王爺又有何受不起的?”
“玫兒說的是,都是在下一時糊塗,還望三王爺見諒。”墨非笙剛剛在上官妄塵的攙扶下站起來,聽到尚玫這樣說,他抬眸朝尚玫看了一眼,清罹地眸子溫柔的溢出水來,緊接著又是對上官妄塵一拜。
“好啦好啦,見諒見諒,”上官妄塵趕緊又扶他,“都說了不怪你了,你就不要再拜了。”
見墨非笙站穩,上官妄塵將他鬆開,又轉頭看向尚玫,“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剛才在府門前為什麼要那樣說呢?”
尚玫無辜地看著上官妄塵,淺笑:“如果我不那樣說,那王爺在帝都百姓的心目中豈不是又要坐實了一樁罪名?王爺明明幫了我們,我又怎麼忍心讓王爺背負莫須有的罪名?”
“可是,你幫我脫罪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把墨非笙也拉下水?”上官妄塵不解,尚玫想要幫她在眾人麵前澄清,她可以理解,但又何必要給墨非笙扣上那麼重的罪名,要知道汙蔑皇子的大罪可是永遠翻不了身的,基本上等同於宣判了墨非笙的死刑。
“這……王爺就要問問尚大哥,這些事尚大哥的主意。”尚玫轉頭,看向身後一直靜默喝茶的帝王。
在聽到尚大哥那三個字從尚玫嘴裏吐出來的時候,上官妄塵的心不知為何就咯噔跳了一下,其實在走進後院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當中的帝王。
這個淡漠深沉的男人實在是太打眼了,就算是他坐在那裏不懂不說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霸氣和威嚴還是可以一下子就將人的目光給吸引過去。
隻是在和楊子儀交談過後,她被歡喜衝昏了的頭腦終於漸漸冷靜下來,恢複了一些理智,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她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條路上的兩個人,不管她如何的努力,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擋在他們之間最根本的問題,不是她的容貌,不是他的妻妾,而是他們的血緣。
有些東西,天生注定,指望卑微的人力,又如何能夠改變?
目光隨著尚玫落到一身輕袍緩帶,改易了容貌的男人身上,上官妄塵的神情有些怯怯地,又帶著幾分糾結。
男人垂眉斂目,認真的喝著杯中的茶,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尚玫的話。
溫翹心思靈活,眼珠子一轉,瞥了一眼在旁邊侍立的碧紗,不動聲色地拉了拉上官妄塵的衣袖,上官妄塵側首,溫翹便給她度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