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怪那個小氣的男人,非要在她的嘴角上留什麼破記號,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睡了嗎?手臂傷的上那麼重,他又不肯用麻醉的藥物,肯定會很痛吧,是不是會痛的睡不著?
上官妄塵發現,自己隻要一想到那個男人,總是可以聯想到各種各樣的問題。
不過,她也忽然想到了一個可疑的地方,就隻在太醫們來之前,帝王幾乎是非常肯定的說太後是被催眠了,但是顧太醫卻說太後是得了夢遊之症。
這兩種說法,究竟哪一種是真的,她現在無從得知,若是後者,倒還關係不大,如果是前者,也就是太後是被人催眠的,那就太可怕了。
因為患有夢遊症的人,對於自己夢中的行為,可能沒有意識上的控製,但是一旦是被人催眠,那就說明背後是有人糙控,換句話說,是有人想利用太後,對帝王不利。
此人能夠接近太後,並且對太後催眠,說明此人是皇宮內的人,皇宮裏麵若是存在著這樣一個隱在暗處的高手,對帝王的安全無疑是一大威脅。
而且從今夜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因為太後本身是不會武功的,但是卻能無聲無息地在袖中藏著雙刀,並且在對付帝王的時候精準無誤的使出刀法,雖然速度慢一些,但還是成功偷襲,使帝王因為護她而受傷,這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在背後掌控著太後的行為。
如此詭異邪魅的催眠方式,上官妄塵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白日裏那個會術法的洛知城。
若太後真的是被人催眠,那催眠太後的,不會是棲月宮的人吧?
上官妄塵越想越覺得放心不下,可是現在三更半夜的,她又剛剛從皇宮裏出來,總不能再折回去,想來想去,她一下了馬車,回到三王府,就即刻將隱衛召喚出來,囑咐他們暫時先不要管自己,一定要回宮保護好帝王,不可讓任何人再接近皇上寢宮。
隱衛們本來還覺得為難,畢竟他們是帝王派來保護上官妄塵的,而且現在因為首領獄藍因為不在,他們便不好擅自離開。
可是經不住上官妄塵軟磨硬泡,最終決定留下六人跟在上官妄塵的身邊,其餘的人則回到皇宮,保護帝王。
即使是做了這樣的安排,上官妄塵躺在床上,睜眼看著頭頂的羅帳,還是怎麼都覺得不放心,翻來覆去,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長音殿,鸞妃坐在窗前,手裏拿著一支秋葉笛,放在唇邊輕輕地吹著,發出一陣陣淒涼的輕響,婉轉成調,絲絲縷縷地盤旋在長音殿的窗口四周。
詩琴見夜深了,而她家主子仍舊沒有歇息的意思,便去取了一件披風,準備給她家主子攏上。
可是,當披風剛剛落到秦碧鸞的身上的時候,哀婉的笛聲卻戛然而止。
詩琴一怔,旋即小臉一變,趕緊請罪,她家主子可是最忌諱撫琴吹笛的時候被打擾的。
秦碧鸞秀眉輕輕一蹙,將秋葉笛從唇邊拿開,垂眸看了一眼,不過隻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彎唇,無聲的露出一個陰柔的笑,秋葉笛停了,便證明見血了,聽說裕清宮裏隻有帝王和上官妄塵兩人,所以必是這兩者之一受了傷,隻是不知道傷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