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課堂上,不好好聽課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下人去摘花,想著怎麼去討好一個女子,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三王爺,你若是想討誰的歡心,也該等到學完了功課,如此在課堂上不講規矩,微臣在皇上麵前說起來,恐怕也不好交代。”
到底還是個知道些分寸的大學士,對上上官妄塵,孫先生說話的語氣明顯客氣多了,但是也仍舊好聽不到哪裏去,什麼皇上那裏不好交代,應該是皇上那裏好告狀才對吧?
背對著孫先生,上官妄塵眼眸動了動,示意洛知城退到一邊去。
洛知城心不甘情不願地,但上官妄塵都這樣表示了,他也不好太過違逆,怏怏不樂地走到廊簷下,和一眾家丁侍從站在一起。
鬱悶的抬頭張望之際,他彎彎的眉眼驀地一亮。
這邊,上官妄塵會轉過身,靈透的眸子同樣不善地看著孫先生,“孫師傅說的是,我們家的奴才,一朵花采不好,尚且無法對本王交代,所以本王也能理解,本王這朵‘花’,孫師傅若是照顧不好,也不好跟皇兄交代,本王謹記孫師傅的教誨,日後必不敢再讓自家奴才在外麵張牙舞爪,壞了規矩。”
上官妄塵接過孫先生的花,不無深意地說著。
孫先生雖然是個古板的讀書人,但是腦子反應並不慢,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上官妄塵這是在拿他和那個小奴才作比較,說他在皇上麵前也不過是個天生的奴才命。
真是氣死了人了,竟然那他堂堂一個翰林院的大學士,和一個目不識丁地濺奴作比較,真是生生汙了他的清白。
心中不憤,他卻也不好直接當著上官妄塵的麵發作,畢竟他之前也曾聽聞過,三王爺不是個什麼好惹的主,當初珍妃鬧上三王府,上官妄塵就對珍妃動過手,他可不想在課堂上直接惹怒了上官妄塵,跟上官妄塵動起手來,到最後吃虧的,還終將是他。
反正主張上官妄塵來念書的是帝王,他隻需要將上官妄塵的情況報告給帝王,至於對上官妄塵如何帝王自會決斷。
這般想著,孫先生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冷地對上官妄塵道:“既是如此,王爺就趕快歸位吧。”
彎腰撿起被他自己扔在地上的戒尺,孫先生踱著步子,繼續講授功課。
上官妄塵撇了撇嘴,繼續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邊,上官妄塵的屁股還沒有暖熱,門口忽然就出現一團毛茸茸的雪球狀的小東西,圓滾滾地溜了進來。
上官妄塵剛開始還沒有看到,直到一個少年輕呼一聲,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看了過來,這才發現,書房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來一個小狗,通體雪白,渾身上下圓滾滾的,不摻一點雜質,隻有額頭的地方,像是標記一樣的,被人畫上一個三角形的朱砂印記。
而那小狗在優先地溜進來之後,不但不害怕,人裝模裝樣的抬起兩隻前爪,扒在一個少年的書案上,肉乎乎地小爪子在硯台裏蘸了一下,便肆無忌憚的在宣紙上印起了腳印,全完不理會眾人驚詫地看過來的目光。
孫先生看著小狗皺了皺眉,他還真是頭疼,高高搞定了一個上官妄塵,這邊就馬上冒出一隻狗來,也不知道是宮裏哪個主子,這是在故意跟他作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