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印將藥膏在上官妄塵臉上均勻的塗好,又細細地用紗布包紮嚴實,將所有的工具收了,叮囑道:“這樣就可以了,王爺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三個時辰之後,把紗布拆了,將藥膏清除,王爺基本就能恢複了,不過,王爺最好不要說話,也不要亂動,避免藥膏和紗布移位。”
因為傷疤幾乎全在左臉,所以包紮的時候就很奇怪,上官妄塵的整個腦袋被包的橫一條豎一條,看上去就像一個劣質的粽子。
楚印讓她別動,她就不敢動,更不敢開口回應楚印,隻能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睛。
“麻煩楚大夫了,”還是帝王轉過頭來,淡淡地開口,“溫翹,現將楚大夫送下去休息。”
“是!”
溫翹對著帝王曲了曲膝,送楚印出去。
“公子,喝杯茶吧。”
看帝王一直在床沿上坐著,棲遲擔心上官妄塵,卻又不好直接上前去看,便倒了一杯茶,送到上官雲崢手邊,借機瞟上官妄塵兩眼。
“你們也都下去吧,這裏有朕就夠了。”帝王伸手接過棲遲遞過來的茶水,不帶絲毫情緒地對棲遲和碧織吩咐。
啊?
不讓她們伺候?
棲遲不開心地看了一眼上慘兮兮的上官妄塵,忍不住回嘴:“可是王爺需要人照顧啊!”
帝王的眸光倏地一冷,剜了棲遲一眼,“你當朕是死的?”
棲遲嚇得一噤,直接被帝王懟的說不出話來,低著頭,眼角眉梢卻還掛著委屈,“奴婢不敢,還請公子恕罪。”
人家小丫頭也是一片好心,幹嘛這樣嚇唬人家呀?
上官妄塵雖然臉不能動,但是耐不住她的四肢是能動的啊,上官雲崢就坐在她旁邊,被窩裏的腳丫子移動,她不輕不重地在上官雲崢的腿上踹了一腳。
上官雲崢黑瞳一斂,朝她看過來,上官妄塵一雙清瞳穿過縱橫交錯的紗布,瞪了他一眼。
知道她這是在護短,看她那幫著紗布的樣子,上官雲崢也不忍心和她認真,權且當讓著她一次好了,眸中寒意稍斂,他的聲音仍舊是涼涼的,“還不退下?”
“是!”
棲遲一肚子的憋屈,眼角餘光掃過上官妄塵,便和碧織雙雙退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踢過朕的人。”
帝王抿了一口茶,神色不明地看著上官妄塵,說不出生氣,但也絕對說不出高興,“要喝水嗎?”
男人將茶杯從唇邊拿開,特別好心地問了一句,上官妄塵卻隻能翻個白眼兒,這是故意的吧,還喝水呢,她現在張嘴都不敢好嗎?
看她那滿眼氣呼呼地樣子,上官雲崢像是滿意了一樣,站起身,信步走到桌邊,將茶杯放下,又走回來,如願以償的拉住她的手,“好啦,怕你太悶,逗逗你罷了,休息吧,我今晚就在這兒陪著你。”
不能說話,上官妄塵就隻能衝他眨眨眼睛,給他一個回應,私心裏,她自然也希望,自己容貌恢複之後,能夠第一個見到他。
衣袖輕揮,帝王用掌風將門閂上,脫了鞋子,和衣躺在她的身旁,側身將她攬入懷中,溫潤的唇就落在她的耳邊:“快點休息。”
上官妄塵平躺著,不敢扭頭看他,眼梢卻忍不住往他臉上瞟。
“不要動,朕又不會走。”帝王湊近她,在她右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