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上官妄塵大吃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手裏的筷子就已經被人強行奪走。
帝王坐在她的對麵,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大為詫異,不過他的反應終究還是要快過上官妄塵,眸光一沉,他袍袖怒揮,冷喝一聲,“找死!”
“嘭!”
猛烈的掌風卷著奪筷子的那人,重重的砸在了不遠處地一張桌子上,桌子被砸爛,桌上的碗碗碟碟也全部粉碎,那人四仰八叉的躺在破碎的瓷片見,背上不知道被劃出多少口子,再加上胸口所中的幾乎致命的一掌,痛的他嗚嗷直叫。
“兩位公子,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客棧的掌櫃見狀,趕緊小跑過來,對受了驚嚇的上官妄塵和陰沉著臉的上官雲崢賠不是。
棲遲愣愣地反應過來,見上官妄塵驚魂未定,趕緊給她倒了一杯茶,上官妄塵雖然接了,卻一口也喝不下去。
店掌櫃又趕緊轉頭嗬斥店小二:“幹什麼吃的?怎麼會讓他進來?還不趕快把他扔出去?”
“是是是。”
店小二也嚇得不輕, 當即和幾個夥計一起,抬了那個奪筷子的人,朝門口走,至於到門外是直接將那人給扔出去,還是打上一頓,就不好說了。
“他是什麼人?”
上官雲崢冷冷地掃了那個被扔出去的“偷襲者”一眼,隻見那人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但卻衣衫破爛,披頭散發,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口中呼痛,含糊不清,眼神也很是混混沌沌,半瘋半傻的樣子。
抱著不想得罪客人的心思,店掌櫃本來就想開口解釋,聽到上官雲崢詢問,便趕緊回答,生怕遲了一秒便不能撇清自己的關係。
“回這位公子的話,此人名叫陳星河,是鎮江府安仁堂名醫陳大夫的弟弟。”
“可是陳月澤陳大夫?”聽到店掌櫃提起安仁堂陳大夫,作為一名醫者,楚印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自己曾經聽說過的人物。
“沒錯,”見楚印知道,店掌櫃趕緊點頭,也好證明他說的都是實情,“就是陳月澤陳大夫的弟弟,陳月澤大夫兄弟兩人自小父母雙亡,家境貧寒,幼時常常靠鄰裏救濟生活。後來安仁堂的掌櫃看他們兄弟二人可憐,就將他們收到安仁堂裏做學徒。”
“可是,學醫這種事情,也是講求天分的,這兄弟二人雖然同時學醫,但是在醫術上卻有天壤之別,陳大夫醫術高超,沒多長時間就達到了一流大夫的水準,可是陳星河學了好多年,卻還是碌碌無為。”
“後來有一年,官府征調壯丁,要去臨近的安田修建堤壩,陳星河就跟著去了,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回來之後他就瘋了。”
店掌櫃說著,略顯惋惜的歎了口氣,“枉陳大夫醫好過無數病人,可偏偏對陳星河的瘋症束手無策,陳大夫原想把他鎖在家中,可陳星河瘋了之後,手腳變得靈活了不說,力氣也變大了許多倍,陳大夫想盡辦法,根本就困不住他,好多次都讓他逃脫了。”
“說起來,陳星河雖然瘋了,平常沒事在街上遊蕩,偶爾搶奪人家的東西,被人家打一頓也不還手,幾乎從未做出過傷人的事情,陳大夫管不了他,鎮江府的人也就任由他的街上亂跑,都習慣了。”
“原來是這樣,也是挺可憐的。”上官妄塵吐了一口濁氣,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想到剛才那張雖然髒汙,但卻年輕的臉,不由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