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你沒事?你沒事!”
溫翹兩眼的淚光,視線婆娑中看著眼前這張又髒又傷的臉,又是哭,又是笑,顧不得自己的疼痛,她也不掙紮,就任由他抱著,擰著身子回頭看他,心疼的在滴血。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當年她走的時候,他明明還是一個翩翩少年,現在,為何連一個乞丐都不如?
陳月澤會管他嗎?就算是會,也肯定不會盡心地照顧他,不然如何會讓他流落街頭,這般的落魄?
“星河,痛不痛?”她從身前抽出一隻手來,白皙地指尖輕輕地觸了一下陳星河腫脹的臉頰。
淩亂發絲下混沌的眼睛動了動,陳星河忽然嚎叫一聲,低頭,一口咬住溫翹的手。
白淨的小手瞬間鮮血淋漓,陳星河發狠地咬著,幾乎要將溫翹的手給咬下一塊肉來。
溫翹痛的小臉煞白,大叫起來,一邊又忍痛推他,“星河,不要這樣,你快鬆口,星河,求求你了。”
奈何陳星河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溫翹的話一樣,凶性大發,直到經過的路人聽到溫翹的喊聲,過來幫忙,才勉強將陳星河的嘴給掰開,從溫翹的後背上抬了起了,而溫翹的手已經被他咬的露出了森森白骨。
一群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算是勉強將陳星河送到了安仁堂。
陳月澤找不到陳星河,早就已經回來了。
而讓溫翹意外的是,不但楚印還在安仁堂裏,就連上官雲崢和上官妄塵都來了。
“你的手怎麼了?”
一轉眼看到溫翹,上官妄塵當即看到了溫翹鮮血淋漓的手,不禁大吃一驚,趕緊迎了過來。
“沒事,不小心碰傷了而已。”溫翹看了眼被眾人拉進去的陳星河,將自己的手往後縮了縮,輕聲回答道。
“碰傷?碰到哪裏了?怎麼會碰的這麼厲害?”
雖然溫翹是上官雲崢的人,和上官妄塵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但是一眼瞥見溫翹殷紅斑駁的手,上官妄塵還是忍不住擔心,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溫翹的手腕,待看清她手上的傷,又忍不住震驚。
“怎麼會傷的這麼厲害?”上官妄塵驚喊,趕緊扭頭叫站在診室門口的楚印,“楚離,你快過來。”
楚印本來正注意著診室中狂吐的棲遲,聽到上官妄塵喊她,便趕緊走了過來,一眼看到溫翹的傷,她也忍不住驚愕。
“先忍一下,我馬上給你包紮。”楚印皺了皺眉心,對溫翹說了一句,便轉身去找醫館的夥計借工具和藥。
“怎麼會搞成這樣?是不是很痛啊?”上官妄塵在一旁看著楚印給溫翹包紮,一陣陣揪心地疼。
“沒事,也不是很嚴重。”
溫翹彎著唇笑了笑,可眼梢的那一彎紫色月牙卻完全沒有意思的笑意,整個人也失去了平常的妖豔綺麗,隻剩下一片蒼白。
“還不嚴重,骨頭都露出來了,你這隻手以後會不會落下毛病都不好說,是不是那個陳星河給你咬的?”
越看溫翹的傷口,上官妄塵越覺得生氣,也越覺得憤怒,她好心好意的讓溫翹和楚印幫忙來安仁堂叫人,陳星河倒好,居然把溫翹咬成這樣。
嗬!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早知道還不如讓陳星河暴屍荒野呢。
“對了,你們怎麼會都來醫館啊?”不願意讓上官妄塵再多問下去,溫翹轉移了話題。
一說起這個,上官妄塵更覺得倒黴鬱悶,抬眸看了眼一言不發的上官雲崢,她悶悶地像溫翹解釋:“棲遲病了。”
“病了?”溫翹奇怪道,“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忽然病了?”
什麼病?楚印難道不能醫治嗎?怎麼還會讓上官妄塵和上官雲崢雙雙跑到安仁堂來。
上官妄塵抿了抿唇,掃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他們,才壓低了聲音道,“就是鎮江府很多女子得的那個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