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花下少年(1 / 2)

左右看了看,瞧見不遠處的牆邊立著一根生了鏽的鐵鍁,走過去將鐵鍁拿過來,在樹下尋對了地方,便開始挖掘。

溫翹縮在樹下,看著他那張滿是冰霜,陌生又熟悉的臉,隻覺得恍惚。

當年,在上門求親被父親拒絕之後,陳星河就再也沒有偷偷地找過她了,他生氣,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又能怎麼辦?

父母時常告誡,不可隨便出門,不可與男子私下往來,她是溫家的獨女,是溫家的大小姐,覺不能像那些勾欄女子一樣,就連她閑時讀讀書,寫寫字,父母都要求嚴苛。

在陳星河上門求婚的那一日,父親還大罵了她一場,認定她是與陳星河有首尾,敗壞了溫家的門風。

她不否認自己當初對陳星河的喜歡,可是那時候的喜歡,也是隻年少單純,根本沒有想過那麼多。

秉承著父母教導的孝道德行,在那一次之後,她也斷了和陳氏兄弟的往來,縱然偶爾思念,那也不過是她平靜生活中的一個小小火花而已,激起一絲短促的溫暖,便悄然熄滅。

直到父親帶了大量錢財,出海未回,家中負債累累,她才再一次見到陳星河。

因為她們母女無錢還債,追債的人告到官府,闖入家中,將溫家能搬的能賣的搜刮一空,甚至要將她們母女賣掉,她母親竭力的擋著那些人,讓她快跑。

柔柔弱弱的她慌亂地從房間裏跳窗出來,鞋子掉了也顧不得去撿,雙腳踏在雜亂的轉地上,不斷地有石子和破碎的花盆碎片硌在她的腳下,她不敢撿,也不敢停。

耳邊除了呼呼低風聲,就是令她抓狂混亂的尖叫聲,反抗聲,以及入侵者得意肆虐的大笑聲。

她覺得她要瘋了,腦子裏隻有逃命,逃命。

在經過院子裏的那棵曼陀羅樹下的時候,繁茂的花枝勾住了她曾經引以為傲的長發,烏黑的發絲和發帶、花枝糾纏在一起,她急著想要解開,可是越著急越慌亂,手腳也就越不聽使喚,那該死的頭發死死和樹枝糾結,好像是一對難舍難分的戀人,一旦相擁,什麼力量都扯不開。

她想扯斷自己的頭發,可是扯了好一會兒,死活扯不斷。

眼看著追她的人已經走了過來,她急的滿頭大汗,如熱鍋上的螞蟻。

對方似乎也看到她的頭發被花枝所纏,原本著急走向她的腳步竟放了下來,悠悠然地看著她,一步步走過來,眼底全是勢在必得的迷醉神情,讓人惡心欲嘔。

溫翹急的跺腳,原本懸掛在發尾上用作裝飾的一排金玲,此刻就好像是催命符,伴隨著她急切的動作,鼓點兒一般敲擊在她的心上。

她踮起腳,想要把那花枝折斷,可是追趕她的男人已經追了過來,奮力地朝她一撲,直接扯斷了她和花枝牽扯的長發,把她的人撲倒在地。

頭發斷了,纏在長發上的發帶也鬆開,一排的金玲叮叮當當地全部落在地上,散在她的周圍。

她的頭皮一陣抽痛,她想要暈過去,但是男人身上令人惡心的汗味兒充斥著她的鼻腔,她想吐,怎麼都暈不了。

她大聲的呼救,眼角有淚珠滑落出來,可是溫府中一片混亂,那債主借著官府的名義,強盜般公然搶奪,而她也將被賣入歌樓,又有誰會在意她是不是被人玷汙呢。

就在她絕望的閉上眼睛,放棄掙紮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身上一輕,緊接著便聽到那個侵範她的男人哭天搶地的呼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