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上官妄塵一掉進去,就嗆了一口水,深秋的夜裏本就寒冷,河水更是寒氣逼人,上官妄塵的外衣被撤掉,上身僅剩下裹胸的布條,露出的肌膚被河水浸泡著,她凍的牙齒咯咯作響。
“本王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滾!”
上官北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水中沉浮的上官妄塵啞聲打斷。
“那你就等死吧!”
上官北塵也惱了,他長這麼大,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上官雲崢和先帝,也從未對他說個這一個字,他從來都是冷傲的,尊貴不凡的,縱然不是上元的帝王,他的清冷高貴也從來不容許任何人侮辱褻瀆。
唯有的兩次,就是這個女人,一次是將滿口的血汙啐在他的臉上,還有就是這次讓他滾。
這個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每一次,他都是隻需要動動手指,就可以要了她的性命,就可以將她毀了,她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能耐,可以在他的麵前這般有恃無恐地囂張,真的以為他下不了手嗎?
既然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得不到,如果,這一切到頭來隻是一場空,他絲毫不介意毀了她,殺了她,冷肅地眸子裏充滿了陰騭的戾氣,他袍袖下的手動了動,似乎下一刻就要揚袖出手。
可是,看到她在水中渾身動彈不得,就算是有再好的水性,也施展不出來,隻能隨著水流浮浮沉沉,美麗張揚的小臉在冷水的衝刷下擰巴成一團,在模糊的月色下泛著滲人的慘白,他納起的掌風終究還是悄悄的收了。
“求我,我馬上救你。”
薄涼的唇瓣輕動,嘴角噙著的,是殘酷而冰冷的弧度,上官北塵望著在河水中沉浮的人影,一貫冷硬的心腸今日在麵對她的時候還是狠不下來。
“不必!”
上官妄塵聽見他的話,知道他是想折辱自己的驕傲,想讓自己服軟,偏偏她也是個固執而倔強的人,既然上官北塵能夠做出來恩將仇報,落井下石的事情,她又何必向這種小人低頭,有第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
她上官妄塵怕死,但絕對不是貪生怕死。
熟悉的兩個字,落入上官北塵的耳朵,聽上去比刀刮還要難受,淡薄的臉色變了又變,難得真的動怒了一次,睨著她在生死線上掙紮,卻又死活不肯鬆口的樣子,怒意滔天,難道他就真的比上官雲崢差了那麼多嗎?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讓他出手相救?
上官妄塵一驚嗆了好幾口水,若是繼續下去,恐怕很快就很死在水裏,上官。北塵皺著眉頭,陰陰沉沉地臉布滿了煞氣。
他足尖一點,拔腿躍進水中,攝住上官妄塵的腰將她拎了起來,冰冷的河水,不過及腰深,上官妄塵被上官北塵抓著,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求我。”
偏執到近乎瘋狂,上官北塵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捧著她的臉上,怒聲喊道。
上官妄塵虛弱的笑了笑,嘴唇翕動,說出來的話細如蚊蠅,卻穿透人心,鮮血淋漓。
“癡心往想。”
上官北塵徹底的崩潰了,為什麼,為什麼她寧願去死,都不可求他一句呢?跟他說一句服軟的話,很丟人嗎?他就這麼不入她的眼嗎?
終於忍無可忍,上官北塵將捧著她的臉的手放下來,在水中連彈幾下,不一會兒,水下就傳來了異動,上官妄塵沒有去看,卻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纏住了自己的手腳,很軟,很涼,帶著透骨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