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衛領了命令,將褚四開從刑台放下來,帶了出去,獄藍這才吩咐其他的隱衛,兩個時辰之內,務必將京城中所有大戶人家丫鬟的畫像都找來。
將事情都吩咐妥當了,獄藍這才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釋昀和棲遲,揚手示意隱衛將他們二人鬆開。
隱衛剛剛一撒手,棲遲就如同沒有了骨頭一樣,雙目空洞的癱軟在地上,釋昀趕緊伸手扶著她,一觸摸到棲遲的胳膊,釋昀才驚覺,兩個人都已經渾身濕透,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
“知道為什麼讓你們兩個過來嗎?”
獄藍冷眼瞧著兩人,在地牢昏暗的燈光映襯下,他漆黑的眸子越發不見絲毫的光亮,隻映射著清冷的光輝,宛如兩團幽幽魅火,照在兩人的頭頂上。
棲遲陷入失神的狀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釋昀一手扶著棲遲,仰頭望著獄藍的目光瑟瑟縮縮,牙齒打顫。
“知……知道。”
“知道就好,”獄藍眸子動了動,“若不是看在三王爺寵信你們的份兒上,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有這一次活命的機會,以後跟在三王爺的身邊,心眼兒活一點,別以為有三王爺護著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這一次,三王爺平安無事,皇上大度,不跟你們計較,但是下次,若再有紕漏,你們就絕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是……是,我們記住。”
獄藍的話說完,釋昀趕緊扯著棲遲的手臂,“嘭嘭”的往地上磕頭。
棲遲全程木然,任由釋昀拉扯著,既沒有什麼表情,更沒有什麼動作,活脫脫一個失去了控製的木偶。
“還沒清醒?”
獄藍眯了眯眸子,危險的氣息瞬間籠罩在棲遲的頭頂上,棲遲卻毫無察覺,隻是眼眶裏恐懼的淚水順著兩腮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棲遲。”
釋昀扯了扯棲遲的胳膊,小聲的叫著棲遲的名字,奈何從棲遲嘴裏傳出來的隻有恐懼含糊的嗚咽。
獄藍冷冷地掃著棲遲,縱然曾和棲遲相處過一段時間,心中也絲毫不覺得痛惜,在他看來,他們身為下人,就應該盡心盡力的為主子效勞分憂,如果隻會拖主子的後腿,這樣的奴才留著還有什麼用處?
棲遲屢次牽累上官妄塵,還一貫的沒有尊卑,橫衝直撞,隻會給上官妄塵招惹麻煩,這樣的奴才倒不如舍了。
視線撇過去,獄藍站起身,隨隨吩咐隱衛:“看好他們兩個,若是半個時辰之後還沒有完全恢複神智,就處理了,回頭補一個給三王爺就成。”
“是!”
足下的金絲薄底快靴踏在牢房裏的幹草上,沒有發出一絲地聲音,獄藍拾步走釋昀和棲遲的麵前,俯瞰著兩個人,“記住,今日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出去以後,不準透露給任何人,包括三王爺,如果一旦被我發現你們說了出去,我不介意馬上讓你們骨肉分離!”
帶著警告性的話冷酷無情地從獄藍的嘴裏吐出來,落在釋昀耳朵裏的時候,還沾染著濃重的寒氣,刺的釋昀耳膜生疼。
上官妄塵跟本就沒有回三王府,倒不是她不想回,而是上官雲崢堅決不讓她走。
或許是將人連續丟了兩次,上官雲崢這次是真的丟怕了,不管做什麼,都堅決讓上官妄塵陪著,而上官妄塵的吃喝拉撒睡,全部都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行。
上官妄塵有時候午睡,睡得時間長了,他都要趕緊放下手中的奏折,掀開簾子看上一看,探一探她的呼吸,見一切都平穩正常,才算安心地重新將簾子闔上,繼續回去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