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曾經屬於他母妃,後來被他換了糖葫蘆的玉佩,她又是什麼時候贖回來的呢?應該也吃了不少的苦吧,畢竟這玉佩的價值放在那裏,那賣糖葫蘆的小販就算是賣一輩子糖葫蘆,也掙不了那麼多的錢,在得到玉佩之後,肯定就卷攤兒走人了,她是怎麼找回來的呢?
陌少非的眼睫動了動,良久不語。
沒有人知道,帝王和棲月宮的司辰“洛知城”到底在城樓上說了些什麼,壽福和一眾侍衛一直遠遠的等著,直到送走陌卿歌都有兩三個時辰了,帝王才和另外一個麵容陌生的男人一起,緩緩地從城樓上走下來,“洛知城”卻沒有了蹤影。
陌少非出現在大牢門口的時候,獄卒抬手就把他給攔住了。
對於術法高強的陌少言來說,這些獄卒他自然不會放在眼中,若是放在平常,他連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肯定直接就進去了。
可是,在和上官雲崢聊過之後,他對於上官雲崢多少有了些尊重,並不想在上官雲崢的地盤上再鬧出什麼事情來,便依著規矩,拿出了從上官雲崢那裏要來的腰牌。
獄卒雖然看著陌少非的麵孔陌生,但是一見到皇上禦賜的腰牌,還是馬上笑臉相迎,諂媚的打開門,讓陌少非進去。
陌少非雙目平視,淡漠地望著前方,這些年來,這樣的場麵他見的多了,尤其是在做了棲月宮的司月之後,地位僅次於宮主和司辰,棲月宮的弟子以及嶺南無數信奉棲月宮的百姓,每一個看到他,無不是當做神明一樣供奉著。
比著這些獄卒,他們的恭敬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黑色的靴子踏在潮濕的土地上,輕飄飄地連一點塵埃都不沾染,黑袍上的藍色熒光曼珠沙華隨著他的飄動起起伏伏,在陰暗的大牢裏就好像是溝魂索命的鐮刀,看的人心底發涼。
遠遠地,他就聽到了惜鳳夫人的聲音。
或許,更準確地說,是惜鳳夫人責罵上官北塵的聲音,而上官北塵仍舊保持著他清冷寡言的秉性,任由惜鳳夫人怎麼責罵,說的有多難聽,都始終默默地聽著,不發一言。
陌少言的唇角勾了勾,恍然想起在嶺南大街上初次見到上官北塵的時候。
他當時陪在陌卿歌遛大街,買糖葫蘆,自然也時刻注意著周圍都是什麼人,他必須時時刻刻保護陌卿歌的安全。
自然而然的,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一直盯著陌卿歌不放的上官北塵。
當時他還覺得特別的生氣,可是後來看到有富人出來尋上官北塵,上官北塵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一聲不吭地跟著對方走了,他忽然覺得有些同情。
那樣無奈服從的上官北塵,不就跟他和陌卿歌沒有什麼兩樣嗎?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記住了上官北塵,後來惜鳳夫人帶人去攻打棲月宮,上官北塵也去了,他雖然沒有參戰,但卻在被囚禁的高樓之上瞥見了上官北塵,他還看到,他當時心心念念擔心的妹妹,也被上官北塵那方的人帶走了。
當時,他是有多麼的慶幸。
在那時的他看來,棲月宮就是禁錮他們兄妹,讓他們不得相見,沒有自由的牢籠,他知道上官北塵是喜歡他的妹妹的,妹妹若是被上官北塵帶走,肯定不會再吃虧,也許上官北塵還會將他的妹妹送回家,到時候父皇就會知道他被囚禁,然後就會派人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