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步走過來,陌卿歌神色關切地望著承澤,“承澤,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好不好,我跟我的那個朋友說一聲,他一定會讓你的臉恢複如初的。”
承澤並不是個笨蛋,陌卿歌說這些話,她豈會不動陌卿歌的意思?什麼神醫,不就是想幫她的下人開脫嗎?
太醫都沒有辦法,陌卿歌能有什麼辦法?
承澤特別痛快地選擇不相信陌卿歌所說的話,反正容貌被毀,她的一切都完了,顧不上再去做戲,承澤扭頭撇開陌卿歌,倔強的轉過頭去,她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妍蚩皇帝瞥了眼陌卿歌稍顯窘迫的神色,眼波微冷,姸後抿了抿唇,眼梢掠過一抹冷笑。
容嬪攥著手中的帕子,暗暗地皺了皺眉頭,有些責怪女兒不該沒有分寸,就算這個時候她們再怎麼占著理兒,也不應該直接開罪了陌卿歌,麵子上該做的,還是要做不是?
“好了,你也不要太過傷心,歌兒既然說了,你的容貌能夠恢複,那就耐心等待一些時日,讓歌兒把她的那個朋友找過來就是了。”
“可是,父皇……”
聽到妍蚩皇帝這樣說,承澤的心中一涼,這樣一來,豈不是將她的命運全權交到陌卿歌的手上,若是陌卿歌找不到她的那個朋友,或者說陌卿歌的那個朋友治不好她,她這輩子,不就是真的完了嗎?
“你難道還認識什麼更好的大夫嗎?”妍蚩皇帝攏了攏眉心,並沒有讓承澤把話繼續說下去。
“皇上莫要怪罪,承澤隻是有些心急罷了。”
容嬪見妍蚩皇帝已經生出幾分不悅來,趕緊上前打圓場。
“這段時間就好好的在景慕宮休息吧,缺了什麼東西,就跟你母妃說一聲,”妍蚩皇帝眸光輕動,並沒有發脾氣的樣子,而是轉眸看向了兩位太醫,“你們兩個,雖然不一定能治好公主的傷,但每日還需來給公主診治一下。”
“是!”
沒有聽到任何的責罰,兩個太醫已經是阿彌托佛了,趕緊磕頭謝恩。
交代完這些事情,房中就陷入了寂靜,隻有承澤和棲遲斷斷續續地抽泣聲,每個人似乎都在思索著,考量著,權衡著。
寂靜的空氣讓陌卿歌莫名的煩躁,也覺得兩難,接下來要做什麼,她自然是很清楚,安撫好可了承澤,可不就要處置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棲遲了嗎?
可是,她怎麼忍心處罰棲遲?
明明是棲遲受了委屈挨了打,不小心弄傷了承澤,結果,還要棲遲再來擔罪責,但她如果不處罰棲遲,這一關又怎麼過的去?
她自己落下一個護短的名聲也就罷了,她的父皇和母後呢?不知道又要被多少人嚼舌根,她的母後身為中宮之主,若是不能公平處理,肯定要被後宮的那些女人抓住把柄,拿出去編排,前朝的那些大臣肯定也有話說了。
怎麼辦?
陌卿歌都快急死了。
承澤已經絕望了,沒有歇斯底裏,是她最後僅存的一絲尊嚴,太醫們是完全靠不住了,陌卿歌說的什麼神醫,估計也是不靠譜的。
她這輩子算是徹底的完了。
本來,她還想著能夠有機會競選北燕的太子妃的,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的樣貌本來就比不過陌卿歌,現在更是被毀了,又拿什麼去跟陌卿歌拚?除了哭,她還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容嬪也是個沉得住氣的,雖然心中生氣,但是在出事的那一刻,得知對方是陌卿歌的人之後,她就想到了陌卿歌和皇後會包庇。
剛才承澤求皇上做主的時候,陌卿歌岔開話題,皇上便不再提,容嬪也知道這是有意將問題避開,所以她也知趣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