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一群言而無信的家夥,統統給本公主滾出去!”
漱離宮中一陣乒乓亂響,夾雜著陌卿歌帶著憤怒的聲音。
她想過,這個世上誰都可能會欺騙她,就算是上官雲崢也有可能,可她獨獨不能接受從小到大寵愛她的父皇和母後欺騙她,她那麼信任他們,他們怎麼可以騙她呢?
虧她聽說父皇下旨之後,還歡天喜地的慫恿陌少離去找楚印,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的高興,落在母後的眼中,估計就是個笑話。
真是氣死她了!
“公主,您早膳就沒吃多少東西,這都大半天了,您就吃點吧。”秋詩抹著眼淚,看看地上被陌卿歌摔的七零八落的碗碟,手裏捧著最後一碗粥,耐心的勸說。
陌卿歌坐在椅子上,其實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了,但是心中鬱氣難平,她怎麼吃的下。
“出去,本公主現在什麼都不想吃。”
“這……”
秋詩秋詞對視一眼,無可奈何,卻又怕再惹陌卿歌暴起,轉眸四下瞧了瞧,屋中出了陌卿歌坐著的那張椅子之外,其他的桌子椅子、矮幾擺設全都被砸翻在地上。
秋詩想找一個能夠將粥碗放下的地方都沒有。
抿了抿吹,秋詩揮袖將麵前的金磚地騰出一塊地方來,小心翼翼地把粥碗放好,和秋詞一起對陌卿歌福了福身子,才訕訕地退了出去。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
“來人。”
聽到陌卿歌的聲音的時候,棲遲懶洋洋地坐在門口的廊簷底下,背靠著朱紅色的木柱,紅腫的臉上剛剛塗了銷腫止痛的藥膏,煩悶的輕聲哼哼。
“公主有什麼吩咐?”
一聽到陌卿歌在屋裏喊,前一瞬還軟棉棉的棲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從台階上跳起來,小跑著進屋。
秋詩和秋詞雖然緊守在大門門口,動作卻比棲遲還要滿上一會兒,棲遲都已經在陌卿歌麵前的地上跪好,兩人才站穩了腳。
眼看著大半天都過去了,陌卿歌就算再生氣,脾氣發完了總還是要解決問題,她總不能就這麼幹耗著,等著承顏嫁到上元去吧。
“皇上和皇後那裏還沒動靜?”
陌卿歌擰著眉心,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秋詩秋詞,氣的連父皇母後都不叫了。
秋詩看著地上擺著絲不動的粥碗,小心謹慎地回複,“回公主的話,因為北燕太子明日就到,皇上一直在忙著處理國務,皇後娘娘坐鎮東宮,忙著接待事宜,午膳的時候娘娘派人來過一趟,但是公主說誰都不見,棲遲就把人給轟走了。”
秋詩說著,瞟了眼棲遲,有些埋怨棲遲當時為何沒有讓人通稟,當時她和秋詞都在屋裏,還是事後出去了,聽其他的太監宮女說起,才知道皇後派人來過。
這個棲遲,敢越過主子,直接趕人,未免也太大膽了些。
棲遲直挺挺地跪著,並不因為秋詩那一眼而覺得心存愧疚,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姸後和妍蚩皇帝做的不地道,公主生氣,那是理所當然,妍蚩皇帝他們不但欺騙了公主,現在也絲毫沒有要補救的措施,既然公主說了不見,她何必再費勁兒的去通稟呢?
陌卿歌可不計較她們是不是稟報的問題,既然沒有下什麼聖旨口諭,收回承顏和上官雲崢的婚約,甚至是沒有其他補救的措施,在她看來,姸後派不派人來慰問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