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陌卿歌所料,他們剛剛走了沒多遠,就迎麵碰上了在城中找她的官兵,陌卿歌臉上的人皮麵具早就撕掉了,也沒躲,大大方方地應了上去。
沒多長時間,陌卿歌就再一次回了皇宮。
剛剛踏進漱離宮的院子,妍蚩皇帝和姸後聽說陌卿歌找回來了,就趕緊迎了出來。
任由兩人說著關切又帶責備的話,陌卿歌也沒反駁什麼,跟著他們進了漱離宮,將所有的宮人都屏退,打算攤牌。
棲遲來了妍蚩皇宮中之後,除了和陌卿歌在一塊,本來就是形單影隻,陌少祈也同樣是獨來獨往慣了,加上今日的兩人一身惡臭,宮人們遠遠看著他們倆走過來,都躲避著。
“你打算怎麼辦?”
兩人漫無目的地在漱離宮的院子裏走著,陌少祈唇瓣微動,開口打破沉寂。
“什麼怎麼辦?”
看著陌卿歌和妍蚩皇帝以及姸後三人走進漱離宮,一大群宮女太監守在門口,棲遲也不願意過去惹別人嫌棄,心裏麵正糾結著自己這一身臭味兒到底該去哪兒,忽然聽到陌少祈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才在路上公主不是說了,這味道要九天才可自動消除,這九天,你打算怎麼辦?”陌少祈微微仰首,玉石樣的眸子望著黑漆漆地夜空,今晚沒有月亮,更沒有一顆星辰,隻有讓人覺得沉悶地黑夜。
原來跟她想的是同一件事啊。
棲遲抿了抿唇,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身上這麼臭,肯定不能近身伺候公主了,而她住的地方又是和其他宮女一起的,就算是待在屋子裏也不行,會影響到別人,她現在都不知道今晚去哪兒呢。
歎了口氣,她頹喪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呢?”
在回答完他的問題之後,棲遲本能的反問了一句,仰頭看著他。
陌少祈微微一愣,垂下眸子,就正好撞上她的目光,剛剛哭過,她的眼睛還有些紅紅的,想來明日是會腫的,可是氤氳著淡淡霧氣的眼睛在路旁風燈地照映下閃閃爍爍,格外的明亮。
“我……我是個男的。”
陌少祈稍稍遲疑,忽然說出這麼一句答非所問的話來。
棲遲眨了眨眼睛,有點懵,點點頭:“我看出來了,你不要特別證明什麼。”
陌少祈唇角一勾,輕輕地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個男的,所以即使身上臭一點,也沒有關係,我不在乎。”
明白了他的意思,棲遲彎了彎唇,越發覺得這個四皇子好像並沒有公主所說的那麼可怕嚇人啊,還能這麼細心地注意到這種問題呢。
“我也不在乎。”
棲遲飛快的回答。
陌少祈的唇瓣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棲遲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可是陌少祈終究沒有說出來。
“你……什麼時候走啊?”
兩相無話了一會兒,棲遲不知道該尋一個什麼樣的話題來打破安寧,但兩個都不說話,又感覺有一點奇怪,尤其是他看到過去的宮女太監看過來的眼神,渾身都不自在,好像是做了什麼壞事。
“你想讓我走?”
陌少祈回答問題的方式總是跳躍的讓棲遲手足無措,以為他誤會了,棲遲趕緊就解釋:“不是不是,我不是要趕你走的意思,是公主說你是刑部的官員,所以我才好奇,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