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二章 各自曲折 各自悲哀
一個曖昧無限的酒店房內。
清晨的陽光暖暖的傾斜而入。
男人傾斜在床沿,裸露著結實的臂膀,毫無表情可言的望著窗外。
一個美貌的女人輕輕地的睜開自己那雙蝴蝶般輕盈的雙眼,望著身邊男人,幸福的笑打心底湧出來。
女人向男人的懷抱靠了靠,把臉貼在女人那結實的胸膛。
男人沒有理會,依然目不轉睛的望著窗外。
“黎,你喜歡我嗎”方芸撒嬌般的說。
“喜歡”顧黎說的毫無情感可言。
方芸昂起頭,看著依然表情冰冷的顧黎。
“那......”方芸沉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說:“我聽別人說,你身邊的女人很多”方芸盡可能說的平靜。
顧黎這次回過神來,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懷中的方芸,沒有隻眼片語的回答,然後起身離開。
方芸看著這樣對自己的顧黎,全心付出的愛讓她不容這麼被鄙視,冷靜的臉上泛起了絲絲緊張和激動。
她赤裸的跟著下了床,從身後環抱住顧黎。
“黎,我們結婚吧,我愛你”
顧黎毫不留情的扒開方芸的手,轉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那一絲不苟的窈窕身體,懶懶的說:“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嘍,我身邊當然女人很多了,難道你要讓我身邊男人很多嗎,至於結婚,不,我對結婚一點興趣也沒有”顧黎說的輕描淡寫,就好像在對方芸說,你今天很美一樣,沒有經過大腦,隻是隨口一說。
顧黎說完向浴室走去。
方芸心委屈,憤怒到了極點。
她一把抓住顧黎的胳膊,死死的抓住,長長的指甲陷入其中。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方芸叫的撕心裂肺,眼淚再眼眶中打轉。
“你瘋了嗎”顧黎打掉方芸死死抓著自己的手。
他撫摸著自己胳膊上明顯的指甲印,心裏生氣一團憤怒。
“黎,我懷孕了”方芸幾乎是哀求的望著顧黎,渴望他流露出自己一點點的憐香惜玉,哪怕是強裝的關懷。
顧黎走到床邊,從地上撿起衣服,拿出錢包,拿出一張卡,遞給方芸,“這裏是二十萬,打掉他”。
說完,他離開。
方芸愣愣的盯著手中那張銀行卡,眼眶中的淚水湧出,順著臉頰淌下來。
“不,我不會打掉我們的孩子,他是我們的孩子”方芸說的讓人揪心。
顧黎停下腳步,轉身,冰冷的望著失去理智的方芸。
“我說了,打掉他”。
方芸見顧黎根本對自己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心灰意冷,冰冷的淚水滑落那一刻,她冰冷的笑了。
“怎麼,你想用二十萬就要息事寧人嗎,不可能”。
“那你想要多少?”
“多少,我要你的全部,所有”
“全部,所有,你瘋了吧”
“對,我是瘋了”
顧黎從方芸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讓他心顫的東西,他討厭這種恐懼,那怕是一絲一點。
“你給我滾,馬上”
顧黎憤怒的喊著,然後沒有再看方芸一眼,走進浴室。
方芸癱坐在地上,淚水隨著浴室裏的水流聲流淌著,一滴滴的滴落,就如自己的心在滴血一般。
方芸自嘲的揚起嘴角笑了笑。
她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眼淚明明在流,可嘴角卻上揚著讓人看來心痛的笑容。
......
“滾,嗬嗬”方芸笑的冰冷,“好啊,我馬上就滾,不過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在我麵前跪地求饒”。
說完,方芸伸出她那白皙的手搭在顧黎的胸膛,撫摸了片刻。
“那我走了,不過,你的小新娘好像生氣了”
說完,她昂首闊步的離開。
可就在轉身的那一刻,她臉上所有的得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徒留下一抹難掩的失落。
等方芸離開後,顧黎緩緩地走到門前,撿起地上的飯煲。
回到座位,他打開飯煲。
一個熱氣迎麵撲來。
他一改臉上那慣有的冰冷,微微一笑,享受的聞了聞。
有人說,失戀是上天賦予女孩子的成人禮,回頭看看自己,天真的以為擁有了他就可以擁有世界,可以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所以,下定決心,無論是貧是福,是快樂還是傷心,都要用一顆純真、執著、永遠不變的心陪他走到最後,就算撞到南牆都不回頭的執著著,可是到頭來,卻發展自己在他的世界裏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配件,需要時你才會出現,不需要時你就必須隱身。
所以,每每提到秦牧海,尹月奇的心就如那無法控製的淚水一樣在滴血,她不是恨他離開自己,而是恨他留隻言片語就離開,那怕隻是一句我們分手吧,因為那樣她覺得自己在他的心裏好像重來就沒有存在過,隻需輕輕一揮手就輕而易舉的把她抹去,但她還是傻頭傻腦的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所以,每每想到這麼多年來,自己從白天想到黑夜的那種無法用語言能描繪的心情,她心裏就會出現一個‘魔鬼’告訴她,不要原諒他,不要。
可是她心目中對他的愛,隨著這種無休止的恨也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深到現在這種,連輕輕一碰都痛的要命的地步。
自那天在顧黎辦公室親眼目睹那一幕之後就沒有回家,理所當然的賴在好友那裏,不接顧黎的電話,她討厭顧黎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樣子,她害怕一看到他,就會想到那讓她驚恐的打顫的一幕。
又是無聊的一天,於倩倩和葉珂有事,徒留自己一個人在家。
尹月奇突然間接到一個電話,聲音有些熟悉,可是任她絞盡腦汁的想,就是不知道在哪裏聽過。
“我是焦蓓蕾”那邊甜甜的聲音從手機傳出。
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名字,尹月奇瞬間愣住了,因為在她心裏,焦蓓蕾這個名字好像也秦牧海有著緊密的聯係。
“月奇,你好嗎,你在聽嗎?”
“我,我在聽”尹月奇被喚醒。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談談嗎?”
“好”尹月奇就這樣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一個溫馨的咖啡廳,
一首如細雨般沁人心扉的音樂,
兩杯溫暖的咖啡,
兩個唯美的女人,
一個單純可愛,
一個成熟誘人,
兩人相對而坐。
“其實,我知道今天找你有些倉促,可是,我想來想去還是告訴你的好”焦蓓蕾說的吞吞吐吐,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沒有了,有什麼事你說吧”尹月奇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好”焦蓓蕾沉默了片刻後說:“四年前,我和牧海是在美國認識的,當時我們在一個學校,但是並不認識,有一天,我在校園了散步,看見有一個人卷縮在一個角落裏,緊緊地卷縮著,蒼白的臉,蒼白的嘴唇,讓人看著心疼,之後我把他送到了醫院,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好像愛上了他”說到這,焦蓓蕾有停了片刻,好像在努力的回憶當時的情形,而尹月奇心裏卻咯噔的揪了起來。
“他真的很優秀,什麼都很完美,我不是因為他完美才愛他,而是因為愛上他,才覺得他很完美,可是他沒有愛上我,因為有一個女孩已經提前占據了他整個心,可是他卻懦弱的逃避她,每天用無限的回憶來安慰自己的相思之苦,看著他痛苦,我也痛苦”。
聽到這裏,尹月奇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她靜靜地聽著。
“那個女孩就是你,丫頭,他幾乎每天都在我麵前說你有多可愛,多美麗,多單純,他既然那麼愛你,為什麼逃避你,當時我不懂,可是他望著窗外,最遠最遠的地方,右手摸索著小指上那枚閃閃發亮的戒指說,‘我愛她,愛的很深很深,就像這無邊的天空,永無止境,可是我卻不能給她幸福,不能陪她到老,我害怕看到她痛苦的樣子,害怕她為我而哭泣,如果離開我她會更幸福,那我寧願選擇離開,永遠的離開’,這是他拒絕我方式和答案,他活在這個世上一天,他就會愛你一天”焦蓓蕾說的咽咽了。
尹月奇也已經是淚流滿麵,她哭泣的問:“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她幾乎是喊出來,她真的不懂。
“因為他有,有先天性心髒病,醫生說他活到現在都是一種奇跡”焦蓓蕾大呼了一口氣,然後吐出積壓在心裏的話。
“什麼,心,心髒病”尹月奇嚇的從座位上彈起來。
“對,他有心髒病,盡一年來,他的病時常發作,每發作一次,從死裏逃生後他想要見你的願望就越強烈,強烈想要見你的願望戰勝了他的病魔,因為他害怕,萬一有一天他再也醒不過來,做鬼都會後悔沒有見你最後一麵,所以他千裏迢迢的回國就為了再見你一麵,那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所以他每天晚上都去你們以前一起去的那間藍風酒吧,一等就是一夜,就這樣,他夜夜去等,直到等到你那晚,他回去後的那份快樂是我從未見過的,好像就連眼睛都一直在笑”焦蓓蕾沉默了幾秒,調整了一下沙啞的聲音繼續說:“可是他太貪心了,見了你一麵就奢望見第二麵,第三麵,就渴望了解你更多更多,當他知道你結婚那天後,他回來就一個勁的喝酒,誰也勸不住,她一方麵為你高興,一方麵也發自內心的嫉妒,這是一個男人的私欲,他明明知道應該高興,可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還越來越跟自己過不去,誰知,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些醉意之後他有些瘋狂,他恨自己這懦弱的身體,他恨自己明明在愛卻不得不去逃避,他恨自己不能給你幸福,他恨你被別人占有,他恨自己。
回憶
秦牧海明明在笑,卻笑的和哭一樣揪心。
焦蓓蕾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痛苦的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可是卻再沒有勇氣去勸說,因為她知道,默默愛一個人的痛快。
一瓶酒已經所剩無幾,可能是微微有些醉意,再加上酒不醉人人自醉,他連托起杯子有些顫抖。
臉上如紙蒼白,一直默默站在身後的焦蓓蕾很是心疼。
“牧海,別喝了”焦蓓蕾上前奪過秦牧海手中的酒杯,勸說。
秦牧海用醉眼瞟了瞟一旁的焦蓓蕾,笑著說:“你說是不是很沒出息,明明愛著她,可是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是不是,是不是”秦牧海越說越心痛,
嘴唇越來越蒼白,身體不由自主的癱倒在桌上,整個人失去了意誌。
“牧海,牧海......”焦蓓蕾焦急的呼喚著。
一曲罷了,又是一曲,這一曲好像比第一曲更催人淚下。
兩杯從未動過的咖啡不知不覺中已是透心涼。
兩人,
一個是雙眸含淚,一個是淚流滿麵。
一個是咽咽而談,一個是低頭不語。
可兩個心卻在為同一個人心痛,為同一個人流淚。
葉珂父母離異後,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唯獨她變得有些多餘,所以她決然的離開,過著一個人的生活,慶幸的是她的生活裏還有於倩倩和尹月奇的陪伴,不然她真不知道,一個人在這個本陌生的世界裏如何堅強的活下去,更別提要有聲有色了。
葉珂愛沉默,愛於倩倩和尹月奇,更愛舞蹈,每當她有心事,無聊,無助,孤獨的時候,她就會來這個舞蹈室跳舞,因為隻有舞蹈才是自己最忠實無言的夥伴,當她飛舞起來,汗水順著臉頰淌下的時候,她的心就會放鬆,再放鬆,直到一切不悅都隨著汗水脫離自己。
舞蹈室內除去必備的設備一無所有。
暖暖的陽光灑進來。
其實葉珂的父母也深愛著自己的女兒,也希望她能生活在自己的身邊,去照顧她,去心疼她,可是是葉珂自己太倔強,所以他們就盡可能用物質來滿足自己在她身上虧欠的親情。
其實葉珂並不缺錢,每個月父母各自都會給葉珂打一筆錢,可是葉珂卻沒有用這筆錢,而是憑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
當錢越積累越多的時候,她開始它覺得是累贅,是負擔,所以她把這筆錢買了這個舞蹈室。
一曲優美的音樂在舞蹈室內緩緩縈繞。
優美,寂靜,讓人舒暢。
葉珂一身舞蹈的裝束站立在鏡前。
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閉上眼,撚起腳尖,伸展手臂,抬起腳步,慢慢的隨著音樂走入自己的世界。
她窈窕的身姿,婀娜多姿的旋轉著,就如那破繭成蝶的蝴蝶,陶醉在自己那翩翩飛舞的世界裏,風姿搖曳,如行雲如流水般賞心悅目。
一個熟練的360度旋轉,幹淨利索,優美動人。
靈動,飄逸,清雅。
靈動的仿若那天際的仙女般輕盈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飛舞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
不知什麼時候,蘇凱已經傾靠在門口的,微微含笑的盯著翩翩起舞的葉珂,他隨著音樂和舞姿沉浸在其中,他發現,葉珂跳舞時有另一種別樣的美,那種美緊緊的牽動著自己那顆心,怦然心動。
葉珂一躍而起,劈開腿,整個人騰空而起。
就在臉旋轉的那一刻,隱隱約約一個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一個不留神,她竟忘了動作,整個人隨著重力墜落下來。
“啊......”葉珂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兩腿依然180對的岔開著。
一定很疼,很疼。
她雙手托著地,雙眉緊蹙,用力,可依然有些無能為力。
緊要關頭,一雙大手扶著她,助她一臂之力,她才能穩穩的站起身來。
葉珂昂頭看著這張臉,本就由於運動而微紅的臉,越發紅的發燙。
“小心點”蘇凱溫柔的扶著有些發愣的葉珂,走到休息區坐下。
他坐在她的身旁,望著她那張滿頭是汗,還夾雜著些許羞紅的臉。
他目不轉睛的望著。
她羞澀的低下頭。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撫摸著她那張近乎完美的臉。
拭去順頰而下的汗水。
葉珂心跳加速,緊張的向一旁挪了挪。
蘇凱微微的笑了,他放下自己的手說:“你跳舞的時候真的很美”。
葉珂越發羞澀了。
“你怎麼來了”葉珂羞澀的問。
“因為我,我有些想你了”蘇凱盯著葉珂回答。
本來就對蘇凱沒有抵抗力的葉珂,顯然對這樣的話有些敏感。
她猛的抬起頭,驚訝的望著蘇凱那雙桃花眼,想要從中察覺到一絲的認真。
“真的,不然我怎麼會找到這裏,怎麼知道你今天來了這”蘇凱好像覺察到了葉珂的疑惑,堅定的回答著。
是啊,他,他怎麼知道這裏,怎麼知道我今天來了這,難道......葉珂不解的望著他,難道他跟著我。
“放心,我不是色狼”蘇凱看著葉珂那雙大眼睛,打趣的說。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別遮掩了,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到你叫我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