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兮這番話,聲音裏寫滿了祈求大大的眸子裏蓄起淚水,似乎下一刻醫生拒絕她,這些淚水就會自眼眶中滾落。
醫生見喬木兮這般模樣,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確實是有心無力。
"我們對哪一個病人不是盡職盡責的,隻是有些病人確實是救治不好,這樣吧,你們現在去看他一眼,說不定他有什麼話想要對你們說。"
說完這番話後,醫生似乎是怕留在這裏,喬木兮會情緒崩潰,因此就戴上口罩轉身離開。
"喬木兮!"
醫生離開後,艾米麗和愛麗絲兩人立刻衝上前去,把即將雙腿攤軟摔倒在地的喬木兮一把扶起。
"許言……"
喬木兮在口中喃喃了這兩個字以後,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瘋狂的站起身子往病房裏跑去。
嚴謙琛看見喬木兮這樣一副樣子很是擔心,眸底晦暗不明,不知道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好好的人說住院就住院了呢?而且情況還這麼嚴重……"
艾米麗自自然不敢相信,就在前幾天還跟他們笑著交談的許言,現在已經躺在了病床上,整個人臉色蠟黃,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卻依舊無法挽留他流逝的生命。
其實許言是一個很英俊的人,但是眼下這副樣子卻讓人看得很是揪心。
“許言……”喬木兮憋了一會,才吐出了兩個字。
許言的長長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樣動了兩下,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
一入眼簾,則看到喬木兮紅紅的眼睛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讓許言感到心痛。
自然,許言還是笑著,隻是蒼白了幾分更像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怎麼來了?我現在身體插滿了管子,怕是顛倒了你對我的形象了。”
喬木兮聽到許言那沙啞的嗓子,就像是經過幾十年人生才擁有的嗓子。
喬木兮可想而知,進了醫院之後經過病魔的折磨,許言卻依然能夠對著自己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一看到滿身的管子,就連藍白條紋衣服下麵的身體都左蓋一個右蓋一個管子。
機器記錄著許言每一秒中的身體狀況,也正因如此,對於一個設計師來說,醫院則是掏空了他們所有的靈感,隻能竭盡心力去將這個白色的空間盡可能想象成五彩繽紛。
聞言,喬木兮則突然放聲大哭,哭的像是找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樣,哭聲似乎從靈魂裏麵嘶吼出來,悲傷在這個不到六平方的病房裏麵迅速彌漫。
聽著一陣揪心的嚴謙琛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對上了許言那眼睛,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
隻是默默的站在喬木兮身後,插在口袋裏麵的手放了出來,靜靜地看著喬木兮。
他倚在白色的油漆牆的欄杆上麵,一動也不動的立著。
病房縱使有時候有一兩縷陽光進來,但是裏麵很暗。
喬木兮推測出來應該是許言要求的,艾米麗隻能模糊的看見喬木兮的身影在椅子上一抽一抽,像是被牽線一樣。
嚴謙琛皺了皺眉,很不喜歡喬木兮這種如同死魚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