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誠覺得不對,這些都不對,季輕舟明明就在西娛,明明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他開車回了家,卻見自己的家裏沒有一絲季輕舟生活過的痕跡。他的臥室床上隻有一個枕頭,他的衣帽間隻有自己的衣服鞋子,他看向自己的床頭櫃,那裏沒有一直擺放著的裝滿星星的玻璃瓶。楚誠迅速進了衛生間,就見洗漱台上隻有他一個人的洗漱用品。
所以季輕舟呢?和他生活了這麼久的季輕舟呢?他去哪裏了?為什麼所有人都他和方曜宣在一起,為什麼他不在自己這裏?楚誠抬頭,卻驚訝的發現,鏡子裏的自己,脖子上空空如也。那個季輕舟送他的吊墜,不見了。
楚誠瞬間從夢中驚醒,他不自覺的動了動胳膊,感受到了溫熱的觸感,下意識就抱緊了懷裏的人。楚誠覺得自己有些慌,他的背後有冷汗滲出,他伸手慢慢的擰開了床頭燈,看著昏黃的燈光下自己懷裏正安靜沉睡的季輕舟,滿是後怕。
他將燈光調暗了些,抱著季輕舟,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然後,輕輕的親了他一下。
那一晚,楚誠一晚上都沒有睡,他就那麼看著季輕舟,偶爾親一親他,靜靜的抱著他。
早晨亮起床的時候,楚誠心裏的後悔像漲潮一般不斷的洶湧著,他後悔了,他不該讓季輕舟離開的,他不想讓季輕舟離開。他抱著季輕舟,最後一次親吻了他,溫柔而珍惜,然後,他下了床,把這片空間留給季輕舟。
季輕舟在他離開後沒多久就醒了,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起床換了衣服,鋪好了被子,準備離開。
他把車鑰匙、這間房的鑰匙和楚誠送他的那套房子的鑰匙都放在了楚誠臥室的床頭櫃上,好讓他一眼就可以看到。他環顧著這間自己待了一年的臥室,有些不舍,卻還是慢慢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季輕舟看到了陽台上玻璃花瓶裏的玫瑰,那是楚誠情人節陰差陽錯送給他的。他沒有戀人,所以他不過情人節,但他有喜歡的人,所以他想過情人節。而楚誠,楚誠在那,送了他九朵玫瑰與一盒的巧克力。
九朵玫瑰,長長久久,季輕舟很喜歡這個寓意,盡管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也還是很珍惜,所以他在玫瑰枯萎前將它風幹保持了綻放的模樣,將它插進了花瓶,留在了這間屋子。
而現在,他要離開了,這些玫瑰,也該被丟掉了。季輕舟拿起了花瓶,想將這些玫瑰帶出去扔掉,可在拿起的那一刹,看著玫瑰褐紅的顏色,默默的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留著吧,季輕舟想,留在這間屋子吧,至少,它曾經是在這裏綻放的。
季輕舟最後看了一眼瓶裏的玫瑰,拉著行李箱,離開了楚誠的屋子。
那一,季輕舟走的很瀟灑,在楚誠堆滿財富的家裏,他沒有拿任何東西,隻帶走了屬於自己的玉墜和星星。
他來的時候幹幹淨淨,拉著兩個行李箱,走的時候也同樣幹幹淨淨,拉著兩個行李箱,唯一不同的是,他把自己曾經開的很鮮豔的愛情留在了這裏,留給了自己悄悄喜歡過的那個讓他心動不已的青年。
應年知道他今要搬家,特意開了車過來接他,見他隻拉了兩個行李箱還有些驚訝,“東西這麼少?”
“嗯。”
“那有什麼需要買的嗎?一會兒可以順路去趟超市。”
“買些生活用品吧,”季輕舟道,“我沒拿這些。”
“再買點菜,你今搬家給你暖房。”
“行。”
兩個人很快的在超市轉了一圈,買了生活用品和果蔬,應年問他,“你想喝酒嗎?”
季輕舟搖頭,他對自己的酒量可太有自知之明了,他這輩子都不想喝酒。
應年見此,就隻給自己拿了幾罐啤酒。
兩個人結了賬,把東西提上車,向季輕舟的新家駛去。
入住新家,第一件事永遠是打掃衛生,應年和季輕舟兩個人一邊打掃一邊聊著,兩個人一個掃一個拖,倒也配合的默契,隻是到底近00平,這麼一通折騰下來,還真的有些累。
“改把我的掃地機器人給你,不然太累了,你也不請阿姨。”
“你給我了你用什麼?”季輕舟問他。
應年哈哈大笑,“我有好幾個呢,我是這個牌子的代言人,品牌商給我送了好幾個,一溜排開都能演葫蘆娃。你要哪個顏色,給你個選擇的機會。”
“黑色吧。”季輕舟,“黑色耐髒。”
“行。”
他們倆休息了一會兒,又再次開始忙碌,應年動手能力很強,沒一會兒就幫他把房間收拾好了。季輕舟看著色暗了下來,問他:“餓了嗎?吃飯吧。”
應年讚同,“吃火鍋吧,比較方便一點,一會兒也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