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輕舟沒有理他。
盛文曦也不氣餒，自自話道，“看來是不想吃了。”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季輕舟問他。
“沒什麼意思。”盛文曦道，“但是話得清楚，所以我也隻能再來找你了。”
“你想什麼？”
“一起吃個宵夜吧，我買了點蝦餃，我們車上吧。”
季輕舟沒有吃他的蝦餃，但和他上了保姆車。
盛文曦也不勉強他，沉默了一會兒，和他道，“我之前理解錯了，我以為你和楚誠是那種關係，所以我想幫你。”
“我不需要。”季輕舟平靜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需要，那你給我打完電話後，楚誠也給我打了電話，如果你們是那種關係，他不會專門給我打那麼一個電話，隻為了告訴我，我應該尊重你。”
這下季輕舟有些驚訝了，“他給你打電話了？”
“對，他其實沒必要打這個電話，或者打過來隻需要警告我再這麼做就對我不客氣就好，但是他了很多，站在你的立場了很多。我那時候光顧著和他吵了，當然，他吵架挺厲害的，我基本上也沒怎麼，光聽他教訓我了。但是掛了電話之後，冷靜了兩，我差不多明白為什麼你們不是我以為的那種關係，但是你卻他可以插手你的任何事，——他確實是挺替你著想的。”
“他一直很替我著想。”季輕舟毫不猶豫道。
“所以我冷靜了很久，中間還出去玩了一圈，看了看山高水闊，直到現在才來找你。”
“你可以不用來找我的。”季輕舟誠實道，“如果你不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會去找你，也不會刻意記得你。”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你話可以這麼直接。”盛文曦笑了笑，“我一直以為你脾氣挺好的。”
“我過的，我不喜歡別人不尊重我，你做了那樣的事，我自然不想再見到你。”
“可我不想在我欣賞的人心裏，就留下這麼一個形象。季輕舟，我承認，我很欣賞你，我也承認，我這個人，順風順水慣了，我的出身很好，後來進了這個圈子，因為我父親的關係，所有人都給我三分麵子，我自己也爭氣，早早就拿了獎，還不止一次。所以我恃才傲物，我也覺得我有這個資本。你是第一個在我成名後拒絕我的人，我不願意接受，我想讓你妥協，這中間，或許做了一些不應該的事情，但是我出發點是好的……”
“或許？”季輕舟打斷他。
盛文曦有些無法，“好吧，是確實。”
季輕舟笑了一下，盛文曦見他終於笑了，繼續道，“不過我現在已經想通了。你或許不知道，我的初衷，其實是害怕你身上的靈氣消失。一個好的演員，需要好的作品的滋養，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想成為你的伯樂，我覺得你有潛力，可是你在舒適區待得太久了，所以我想鞭策你。”
“可現在，你拍了康導的戲，他會成為你的伯樂，你有了他這部作品，日後，也會有其他的導演來找你，隻要有好的作品，你的資質就不會被浪費。雖然我還是覺得，你可以試著挑戰你覺得不安全的角色，但是康導那不會是我想看到的，我也確實沒有資格去強迫你，所以，這個爭執就此打住。我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諒我嗎？”
季輕舟想了想，和他道：“盛文曦，我很感謝你的欣賞，也很高興你能今和我這些話，我不否認你的出發點是為了我好，但是，你的做法確實不適合我。”
他看著盛文曦，理智道，“我願意接受你的道歉，我原諒你。不過，我暫時還是不想和你合作，或許以後我再成熟一些，我會願意。但是現在，你不能指望我瞬間就忘掉過去的事情。所以，我們保持一定的導演和演員的距離，如果哪，我喜歡你的劇本中的某個角色，那麼我會去試鏡。如果我不喜歡，你也不要逼我。可以嗎？”
“那如果我們再見麵，還可以坐在一起像現在這樣還算友善的聊嗎？”
“當然可以。”季輕舟道，“但前提是你要尊重我的意見，不要把我拒絕的事情，反複的拿出來和我糾纏。”
“好。”
“你明不會再出現在片場了，對吧？”季輕舟問道。
盛文曦點頭，“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
“謝謝。”
“所以，吃蝦餃嗎？”盛文曦把放在身邊的蝦餃遞給了他。
季輕舟想了想，拿起了一個，和他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