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宜沒走太遠,就看到了連景行的車,她連忙跑了過去,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你都不怕被我們家人看到啊。”
“他們又不認識我的車,看到了也不知道是我。”
這倒是,餘安宜想,隻要連景行不露麵,確實看到了也無所謂。
“走吧,不是要請我吃宵夜嗎?”
“你想吃什麼?”
“吃個串串吧。”餘安宜道,“好久沒吃了。”
“大晚上吃串串,你還好意思我是你的黑粉?你才是你自己的黑粉吧。”
餘安宜哼了一聲,“我這麼瘦,多吃一頓怎麼了,我又長不胖,開車吧你。”
連景行調轉了車頭,往來的路上開去。
深夜的串串店人不是很多,餘安宜跟著店老板熟門熟路的進了包廂。
店老板很熱情的幫她把要吃的食物拿盤子裝好送進了包廂,然後退了出去。
“你還真是交友滿下啊。”連景行道,“各行各業都有你的朋友。”
“那是。”餘安宜得意道,“我這麼善解人意、冰雪聰明還長得好看,誰不想和我做朋友啊。”
“就隻是想和你做朋友嗎?”
“想做別的也沒機會啊。”餘安宜給自己倒了杯飲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一直喜歡阿誠的。”
“那現在呢?”
“現在?”餘安宜放下飲料,看著他,心現在不正忙著應付你嘛。
她看著鍋開了,放了幾串肉進去,問他,“你大晚上的叫我出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連景行想了想,如實道,“是有一些不開心的。”
“怎麼了?”
“沒什麼,已經處理完了。”
“那你叫我出來就是陪你吃飯?”
“當然不是。”連景行煮了些素菜放進去,“叫你出來是想見你。”
他看著餘安宜,輕聲道,“我心情不太好,所以想見見你,看見你,我心情就好了。”
餘安宜聞言,一瞬間不知道該什麼,默默的低下了頭。
連景行把穿了肉的簽子拿了出來,把肉放進了她碗裏,“吃吧,可以吃了。”
餘安宜隻好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兩個人和諧的吃了一頓飯,連景行把她送回了家。餘安宜看著他開車離開,再一次問自己,他們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呢?
冬去春來,時間匆匆流過,餘安宜褪去了身上的大衣,換上了輕薄的針織衫,坐在床上和管夏雲聊著微信。
“你我們現在,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呢?”餘安宜惆悵道,“他又約我。”
“那你去嗎?”管夏雲問她。
餘安宜想了想,心虛道,“可能……去吧。”
管夏雲聽著她話的語氣,疑惑道,“安宜,你真的不喜歡連景行嗎?”
餘安宜捧著臉,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真的不喜歡連景行嗎?也不是不喜歡吧,隻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連景行真的有可能。她一直以為她和連景行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互相認識,撐死算是朋友,僅此而已。可沒想到,連景行竟然會喜歡她。
餘安宜拒絕過一次連景行的表白,但是她沒法拒絕第二次,每次話都到了嘴邊了,卻又咽了下去。她從剛進圈就認識連景行,也知道他的隱藏於平和的外表下的心高氣傲與自尊要強。她知道連景行的家庭情況,也知道連景行一直以來的努力。她欽佩他的努力,也羨慕對方走到了自己達不到的高度。
這樣的連景行,餘安宜不忍心也舍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
她掛了電話,把手機在床上翻來翻去,最終,也隻是長歎一口氣。
暮春了,該買新的衣服了,餘安宜約了管夏雲逛街,順道吃飯。
然而管夏雲人還沒到,電話卻先到了,“不得了了安宜,我朋友拍了照片連景行和沈馥現在在一起。”
“啊?”
“就是那個剛拿了影後的沈馥啊,之前不是有傳過嘛,她喜歡連景行。”
餘安宜聞言,不自覺有些驚愕,卻也隻是“哦”了一聲。
管夏雲倒是比她著急,“你都不擔心嗎?萬一沈馥真喜歡連景行怎麼辦?”
餘安宜腦海中閃過沈馥那張溫婉的臉,揪著自己的包帶道,“那也挺合適的,挺好的。”
管夏雲覺得連景行真的是太可憐了,堂堂一個影帝,追了這麼久,心上人對他還是不為所動。
“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啊?”管夏雲問她,“他們在我朋友的店,我們可以偷偷進去看看。”
餘安宜不是很想過去,她覺得沒什麼意思,看到了能怎麼樣?她和連景行又沒有什麼關係,她也不會阻止連景行和沈馥交往,所以,去不去,有什麼區別呢。
“你快點過來吧,地址我發給你了,離我們約的地方不遠。”管夏雲完,掛了電話。
餘安宜看著微信上的定位,確實不遠,走過去就可以了。
她走了過去,管夏雲正在門口等她,見了她就朝她跑了過來,拉著她進了店。
管夏雲把她拉到了一個卡座了裏,這才低聲道,“想不到連景行看起來對你還挺上心的,竟然能腳踏兩條船,一邊追你,一邊約其他女生。”
餘安宜覺得這話不對,“不定他們隻是有事商量呢。”
管夏雲回頭看了看遠處的卡座,“他們倆還聊的挺愉快的啊。”
餘安宜抬眼看去,就見在這家店的拐角,一盆綠植旁,沈馥和連景行相談甚歡的笑著。
餘安宜看著,覺得這才是連景行的正確打開方式,連景行如果告訴她他喜歡沈馥,那麼她估計一點都不會驚訝,還會覺得很般配,祝福他。畢竟,沈馥比自己,適合連景行多了。
她除了姓餘,除了長得漂亮,剩下的,其實和連景行並不相配。她沒有連景行那麼努力,也沒有連景行那麼有事業心,她在這個圈子待了這麼久,看著連景行拿獎,季輕舟拿獎,可自己卻什麼獎也沒有。
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演員,遠沒有連景行這麼出色。
店老板給她和管夏雲一人放了一杯冰激淩。餘安宜戳著冰激淩裏的水果,看了不遠處的沈馥和連景行一眼。
她看到沈馥把自己麵前的甜點推到了連景行麵前,連景行拿起叉子切了一塊兒。
餘安宜低下頭,覺得如果連景行真的喜歡沈馥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狠下心再次拒絕連景行了。
她戳著杯子裏的水果,管夏雲站了起來,餘安宜抬頭看她,管夏雲低聲道,“我去上廁所。”
餘安宜點頭,開始吃著杯子裏的冰激淩。
沒過多久,對麵再次有陰影覆蓋下來,餘安宜慣性的抬頭,“你回來……”
她的話沒有完,因為對麵坐著的不是管夏雲,而是連景行。
連景行問她,“冰激淩好吃嗎?”
餘安宜朝他和沈馥之前的位置看去,就見沈馥已經不見了。
“走了。”連景行道,“戲演完了,所以退場了。”
“夏雲也走了?”
“她還沒有,她的包還在這裏,等一會兒我走了,她就會回來的。”
餘安宜點頭,並沒有什麼吃驚。
她又不傻,這麼巧連景行和沈馥在今進了管夏雲朋友的店,這麼巧管夏雲的朋友及時告訴了她。而連景行和沈馥竟然沒有進包廂而是坐的卡座?他們倆是生怕沒法給陌生的店主提供八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