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注意到了他們,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努力的擠出了笑容詢問道:“幾位老板有事嗎?”

她聲音有些哽咽,顫抖著叫了一聲:“梅姨…”

女人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眼裏是不敢置信,隨即又布滿了恐懼,瘋了一樣的進屋把門給鎖上了,“你們不買貨就走吧!”

沈於瑜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哭著上前拍門:“梅姨,我記得你,我有事情要找叔叔,你開開門好不好?我找了你們好久,求求你了…”

女人在門的另一麵同樣淚流滿麵,聲音顫抖著回應:“我們當家的早就死了,就剩下我們孤兒寡母苟活於世,求求你了大小姐,就算有錯當家的也拿命抵了,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生活了,存心讓我活不下去啊…”

“什麼…”聽到李全一家去世的消息,她險些腳一軟摔在地上,想到一切困難,唯獨沒想到這個,“梅姨……我不是來問罪的,我就是想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求求你先開門好不好?我不知道李叔已經…”

歐陽白抱住了險些跌倒的沈於瑜,見她難過自己也跟著難受,這情況他們都沒想到,看對方反應這麼大,隻能安危道:“魚魚,別難過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衝了過來,一把推開了他們擋住了門口,滿臉氣憤的吼道:“你們要幹什麼?!有什麼衝我來,別欺負我媽!”

女人聽見外麵的動靜趕緊打開了門,擦了擦眼淚拉住自己的兒子解釋道:“阿鋒,別,他們已經要走了,讓他們走吧。”

歐陽白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阿鋒就是去客棧送貨的那個,沈於瑜打量了一下阿鋒,這個小時候的玩伴:“阿鋒,我是魚魚,沈於瑜,你還記得我嗎?我來不是要傷害你們的呃,我隻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阿鋒也打量了一下她,雖然這麼多年沒見,但那麼個人他還是記得的,而且當時兩人小時候還玩得挺好,對沈家他也是挺感恩的,所以態度也軟了下來:“什麼事情也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我爸早就過世了,我和我媽什麼都不知道,這些年來整天提心吊膽的,真的是怕了,你回去吧,別再問了…”

唯一指證的人已經去世了,沈於瑜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時間她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哭著說道:“對不起…打擾了,我…我現在就走…”

歐陽白見她走趕緊跟了上去,上官驚鴻歎了口氣,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說道:“你們這些年不好過,沈於瑜比你們更難過,她八歲成了孤兒,被人說成殺人犯的女兒,在視她為仇人的盛家寄人籬下受盡委屈,這輩子她都得活在這個陰影裏,你們沒做錯什麼,她也沒有,但她卻承擔了所有後果…”

看著離開的三人,母子二人麵麵相覷,女人忽的泣不成聲,“是我們對不起沈家,都是我們家做的孽啊…”

阿鋒抱著自己的母親心裏難過極了,當年的事情他才十歲也記不得什麼,隻知道有一段時間很多人找他們麻煩,後來他們躲到了這裏才算消停,但父親沒多久就去世了,死的時候也流著淚說‘對不起’,後來母親每天以淚洗麵,她不說,他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