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冷風襲來,他拿下了脖子上的圍巾裹在了她的身上,僵硬的摟著她往路邊的車走去。
那邊百裏肖禾終於把自家小祖宗塞進了車裏,衝他們揮手:“溜了溜了,回見!”
“呼…”他吐出一口冷氣,想抱起小東西快點去車裏取暖,他腦子裏想的是幹脆利落公主抱,而她,習慣性的樹袋熊式抱,整個人躲進他的衣服裏,還知道找暖和的地方,嗬……
把她安放在副駕駛綁上安全帶後去了駕駛室,一路上車裏安靜得可怕,時不時的看向身邊的小東西,一滴眼淚順著臉頰落下,那一瞬間他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到指骨泛白,他太懂那種所有事都藏在心裏一個人扛著的感受了,會將人壓垮逼瘋掉,他寧願她大哭大鬧一場。
但其實,他和盛祈南都是把她變成這樣的凶手,變成了這個,喝醉了都不哭不鬧,再難過也隻是一個人藏在心裏,忍不住就自己悄悄哭的沈於瑜,一個軟弱又堅強的矛盾體。
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停到了別墅的院子裏,暖色調的路燈下雪花像起舞的精靈,被冷風一吹突然清醒了一些的她從盛祈南懷裏下來,一下撲到了雪地裏:“哈…我們來堆雪人吧!”
他看著在雪地裏歡騰的小東西,嘴裏嘀嘀咕咕的哼著歌滾著雪球,有些無奈失笑,喝多了之後還這麼可愛,完全沒辦法生氣,讓人就想寵著她慣著她,於是,他也蹲了下來…
燈光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認真的堆著雪人,最後堆出了一大一小兩個雪人,兩個雪人的手還牽在一起,小的那個雪人明顯歪歪扭扭醜不拉幾,喝那麼多能堆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他歎了口氣:“雪人堆好了,回去睡覺吧。”說著一邊扶她。
“不要,還沒…還沒好呢…”沈於瑜口齒不清的說著掙脫開來,跪在大雪人的麵前,取下脖子上的圍巾圍了上去,嘴裏嘟囔著:“盛祈南怕冷…嗬嗬嗬…戴上就不冷了…”眼睛裏滿是孩子般的天真。
那一瞬間,昏暗不明的燈光下,他的神色有些動容,隨即眉頭擰成一團不高興了,吃醋得不行,很明顯,小東西喜歡的一直是那個懦弱的盛祈南,和她一起堆雪人,蕩秋千,摘樹葉的人從來都不是他這個後來者…
有些惱怒的將她拎了起來,抓著她的肩膀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看清楚,我是盛祈南,而不是你那個懦弱的祈南哥哥,懂嗎?”
沈於瑜好不容易穩住晃晃悠悠的身子,對上那雙憤怒卻深情的眸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都彎成了兩道月牙兒,裏麵星辰閃耀。
對上這個笑容,盛祈南感覺輸得一塌糊塗,這是怎樣的笑容呢?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讓人心動而心安,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
她突然低頭撞進了他的懷裏,悶悶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祈南哥哥,你是盛祈南,凶巴巴的盛祈南…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那麼凶…明明…我一直很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