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的回應:“好。”心裏卻慌得厲害,有種在當間諜的感覺。
出門時上官驚鴻突然走了出來,一身黑色西裝,正式無比,“我也一起去。”
沈於瑜有些意外,難得見上官驚鴻這麼正式一回,忍不住問道:“我們是要去什麼重要的場合嗎?我要不要換身莊重一點的衣服?”
盛祈南坐在車上神情淡漠:“到了你就知道了,不用換衣服,這身挺好的。”
她一路上都在好奇,直到他們來到了一個墓園,偌大的墓園中間坐落著幾座墓碑,走到近前時,看著上麵照片上熟悉的臉當即淚流滿麵,哽咽出聲:“爸…媽…”
這麼多年來,她是第一次如此接近父母已經去世的事實,麵對他們的墓碑哭到不能自已,這裏有專人看管打掃,所以盡管下著雪,也還算整潔。
一地白雪冰冷刺骨,她跪在墓碑前,用衣袖拭去墓碑上的雪花,顫抖著,無法觸碰媽媽永遠定格的笑臉,“這是…衣冠塚還是…”她說不下去,這麼多年來對當年事故的情況知之甚少。
“衣冠塚。”盛祈南單膝跪在了她的身邊,將花束放在了墓碑前,“救援人員趕到的時候,船已經完全沉沒了,因為爆炸,血腥引來附近海域的鯊魚,打撈上來的完整屍體寥寥無幾,沒有絲毫生還的可能,搜救隊在附近搜尋了十多天,也沒有找到一個生還者…”
雖然真相殘酷,但有時候不得不去麵對,他的話不僅阻斷了沈於瑜的幻想,也讓上官驚鴻陷入了難過的絕望。
他輕輕的拭去邊上那座墓碑上的積雪,照片上年輕的男人笑容依舊,那兩個小酒窩格外有親和力,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祈北,我來看你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事實上,他也永遠不會再變了啊。
這麼多年,他也是第一次來,之前沒來是因為他根本不相信盛祈北就這麼沒了,但過去這麼多年,在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他依然站在了這裏,麵對這座墓碑。
全程除了盛祈南之外,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裏,他麻木的看著麵前這幾座墓碑,那是他的父母以及兄長,心裏僅有的那一點點波瀾也不知道是因何而起,血緣?不存在的,他姓盛,但從來沒有人把他當過盛家…
片刻過後他強行將哭成淚人兒的小東西帶走,回到車裏,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抱著她,希望能稍微分擔一下她的難過。
上官驚鴻一個人在墓碑前呆了一會兒才起身道:“祈北,我要開始自己的人生了。”
帶著微笑離開墓園,平靜的和過去告別,也徹底接受了那場悲劇,他一定會好好走完自己的人生,沒有…盛祈北的人生。
回到車裏,盛祈南一臉正經的調侃了一句:“你和他倒是像親兄弟,手足情深。”
上官驚鴻苦笑著看向窗外淹沒在飛雪裏的墓園,“我對他的執念…就像你和沈於瑜。”
他當然懂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摟著懷裏的小東西沉默不語,眸子卻黯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