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瞬間,時間似乎都靜止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受傷的臉上,好幾秒後,好看的劍眉慢慢皺緊。
我本能將沾滿血的手,藏到背後。
“對不起,我……”
沒等我說完,何軍爬上前,急迫地命令,“你來的正好!快,給我報警,打120!”
藺憑川略過我,接著走到何軍麵前,居高臨下看他。
下一秒,他抬起長腿,將何軍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
男人黑色的皮鞋在他手腕處重重碾過,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狹小的空間回蕩起殺豬般的嚎叫。
“手,手要斷了!”
誰能想到,轉眼之間,形勢對調。
原本何軍為了方便動手,特意找了個僻靜房間,現在卻成了他呼救無門的受難所。
劇痛折磨下,何軍終於兩眼一翻,像條脫水的魚一樣徹底癱倒不動了。
……死了?
我的心忽然高高提起。
一瞬間,我說不清是擔心自己,還是擔心牽連了藺憑川。
藺憑川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放心,死不了。”
“……謝謝您。”
我還想說點什麼,比如一切為何弄成這樣,卻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痛得倒吸了一口氣。
藺憑川眸深似海,語氣不容拒絕。
“你的傷需要處理,我送你去寧大醫院。”
寧大的醫學專業是國內翹楚,校內就設有附屬醫院。
離開之前,他撥了一通電話,叫徐元過來,將昏迷的何軍一並抬走。
——
寧大附屬醫院。
“軟組織挫傷,用一些化瘀的藥就可以了,”醫生邊寫藥單,看了眼一旁的藺憑川,調侃道,“家屬不必太擔心,剛剛那陣勢,搞得跟要踏平我們醫院一樣。”
我有些尷尬,藺憑川卻神色如常,默許了“家屬”身份。
這時,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隔壁病房傳來——
“疼死老子了,我要讓那個小賤人身敗名裂!”
原來是何軍蘇醒了。
他的傷口在全是脂肪的肚子上,水果刀造成的傷口不深,僅僅是輕傷,比較嚴重的反而是右手手腕骨裂,足以見得藺憑川當時力度之大。
聽見罵聲,藺憑川冷冷勾唇。
“走吧,我們去探望探望。”
一進病房,何軍見到藺憑川,明顯瑟縮了一下。
等看見身後的我,他瞬間又底氣十足,指著我臭罵。
“賤人,你還敢露麵?我一定要你牢底坐穿!”
隨後,他市儈地打量著藺憑川,認定他非富即貴,開始獅子大開口,“還有你,弄斷了我的手,沒一百萬補償金就免談!”
我被他的恬不知恥氣得胃疼,“你別做夢了!”
沒想到,藺憑川卻心平氣和。
“何主任,想要錢也不是不可以。一百萬太寒酸,我給你翻兩番,四百萬。”
何軍喜形於色,“這可是你說的?”
藺憑川點頭,“對,我說的。不過這錢不是白拿的,我要先買你的一樣東西。”
“什麼?”何軍莫名。
下一秒,隻見藺憑川拿出手機,按下一個鍵——
下一秒,整個病房清晰地聽見,何軍是如何威脅我、甚至想侵犯我的對話錄音。
何軍越聽越懼,不一會兒,整個人臉色蠟黃。
他憤恨,“你們居然用這種方式要挾我,卑鄙!”
“對付你,卑鄙都顯得高尚,”藺憑川冷下臉來,釋放威壓道,“把那些視頻和照片交出來。”
他梗著脖子,強撐著道,“我沒有!”
“沒有?”淡淡一笑,藺憑川冷冽警告,“那你不僅拿不到賠償金,我還會讓你丟了飯碗,身敗名裂,牢底坐穿。”
何軍跟被踩了尾巴一樣,氣得兩頰通紅,“你們——好啊,你們就是故意整我!”
又氣又恨,何軍看著我這個罪魁禍首,開始口不擇言。
“談夢,裝貞潔烈女有意思嗎?你都被我玩爛了,如今攀上高枝,就不認老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