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亡命天涯 第4章 墜崖
第一卷 亡命天涯 第4章 墜崖
穆風帶著媛兒，奮力拚殺，砍死幾追來的官兵。可是官兵越殺越多，史蘭欽也已經追上來了。穆風二人被眾官兵和史蘭欽逼到了一處懸崖邊上，已經無路可逃了。他望了望東方漸漸發亮的天際，低頭看了看腳下無底的山穀，心中充滿了絕望。“小子，交出殘圖和‘玄鐵令’，可以饒你不死！”史蘭欽大喊道。“你這個惡賊，做夢。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把東西交給你！”穆風大罵道，“你殺了我爹娘，殺了我師父，還殺了山莊這麼多無辜的人，你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孩子，罵夠了嗎？快交出來吧！我們有事好商量。”史蘭欽一步步地逼近穆風。“爹，娘，師父。孩兒無能，你們的仇，今生報不成了，來世再報！”穆風仰天長嘯，抱著媛兒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懸崖上的眾，見此情景，麵麵相覷。“想不到這小子……唉！”史蘭欽歎了口氣，“這可麻煩了！”史蘭欽回身對為首的軍官說道：“王將軍，這次剿匪，你是立了大功，我一定要讓朝鳳好好嘉獎你，就是向皇上保舉你做個總兵、督都也是小事一樁。隻不過，眼下還得有勞將軍和各位校官下山去搜尋一番。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前輩，這是哪裏話，尚書大人的命令我等怎能不執行。前輩你隻管吩咐，我等這就下山去搜。”為首軍官應承道。然後轉身向眾官兵揮臂：“史弟們，再接再厲，隨我下山搜地小賊，回去之後重重有賞。齊六，你帶幾隊弟兄留在山上，掩埋屍體，燒了這賊巢。其餘的，跟我下山。”眾官兵應道，舉著火把，提著兵刃，下山而去。史蘭欽也跟隨而去。天已亮了些許，在山腳下有四個身穿道袍的人正在緩緩地上山。其中一位年長的，望了望雲霧繚繞白山巔，慨歎道：“此山靈氣頗豐，是修煉的上好之地。隻可惜山高路陡，上山下山的太不方便了。”這時，一隊官兵正從山上下來，有五六十人，為首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青年。此人喝住正要上山的四人：“山上的賊寇都已剿滅，你們要幹什麼去，是那盜賊的同夥？”“不，不是。軍爺，您誤會了。我們是遊方的道士，今天這要走趁早跟著師父上山去采些草藥，這才衝撞了軍爺。”一個四十多歲的紅麵短須道士上前躬身作揖道，並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塞入為首的軍官手裏：“軍爺，行個方便，我們不是惡人。”軍官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瞅了瞅道士四人：“看樣子還真是道士，不是那賊寇一夥的。不過，你們不許上山，難免那賊寇有漏網之魚，傷及你們性命。”“是，是，好，好。”中年道士點頭道，“敢問軍爺，我們幾人此行，既是上山采藥，也是為了尋訪一位老友，可有京城口音的人來這裏？”“這……”軍官昂著頭，“好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們並沒惡意，還望軍爺相告。”中年道士又掏出一些銀子遞上前，笑著說。“好吧。看你也沒什麼惡意，這點銀子，我替弟兄們先收著，弟兄們也都辛苦一夜了。確實有一個從京城來的大人物跟我們上山。”軍官笑道。“那他還在山上？”中年道士又問。“沒有，他下山穀去了。不瞞你們說，有一個小賊還真不怕死，寧死也不交出東西，從山崖上跳下去了。我們王將軍，還有京城來的這個人物，就去山穀中搜尋去了。”軍官又說道。“有勞軍爺了，多謝軍爺。”中年道士笑著作揖道。軍官領著這隊官兵轉向進了山穀，去與其他官兵會合去了。“師父，我們進不進山？”三個徒弟向為首道人問道。“進山。隻不過要稍後些，不能讓史蘭欽知道我也來了。”道人說道。空幽的山穀，寧靜之極，一聲鳥鳴就能傳出幾十裏，而且在穀內回蕩不絕。一絲陽光從山頂處穿過層層枝葉灑在穆風的臉上，使人在陰冷的穀內感到一絲難尋的暖意。“哥哥，哥哥！你醒醒呀……”哀憐、企盼而又有童稚的小女孩的聲音在穆風耳旁回繞。穆風慢慢睜開雙眼，那絲陽光上那麼光亮而刺眼，旁邊一個滿身汙垢的小女孩在不停地推自己。他感覺自己像上一堆爛泥，動彈不得。不知過了多久，他抬了抬胳膊，伸了伸腿，動了動脖子，還好沒有被摔散，隻是非常疼痛。他緩緩地從穀底的沙地上站起來，看了看四周，雖不算寬闊的穀底長滿矮小的灌木，抬頭向上看了看，懸崖壁上不時伸出一棵棵小樹，雖然看起來不美觀，卻那麼堅強，倔強地生長在光禿的崖壁上；頭頂上的那道藍天顯得那麼明亮。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已然成了一條條破布，一隻鞋子也悄無蹤影，自己身體也被劃了一道又一道血痕。“好痛啊，該死的樹木。”穆風小聲地埋怨道。“其實，多虧了這些樹木，否則我也不可能還活著。”他又轉而慶幸起來。“哥哥，太好了，你還沒死！我好害怕！”小女孩拽著他的手。“你還好吧！你還痛嗎？媛兒。”穆風看著身旁的小女孩，用手輕輕地撫著她那亂蓬蓬的頭發。“有點痛。”小女孩說。“能走路嗎？”穆風問她。“嗯，能走。”小女孩小聲地回應。“好，我們必須走，想辦法離開這裏。”說著，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裝有飛刀的鐵盒，給他的家人、師父全村以及自身帶來莫大災難的“玄鐵令”、殘圖，還有幾張銀票。然後，牽著小女孩的手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