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道友是在威脅我?”沈傲城冷冷地問道,旋即態度緩和下來,繼續說道,“崔灝是菱兒喜歡的人,我不會殺他的,我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不高興的!”
“高某恐怕與穆道友之間並無回環的餘地了!”高權此刻酒意似乎清醒了幾分,衝著穆風冷然一聲苦笑。
“高門主殘殺了陳家寨那二十幾個無辜的生命,確實逼穆某站在了與高門主勢不兩立的地步。陳家寨的仇,在下定會向高門主討還,不過不是現在,在忘憂穀這世外桃源般的安靜寧和之地,我是不願見到鮮血的。”穆風麵色十分淡然地說道,心中卻充滿了對高權無比的仇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以慰陳家寨那二十幾個因自己而死的無辜之人。
“好,我們便做個君子約定,忘憂穀內絕不動手,忘憂穀外再做了斷,我想穆道友也不會一直在忘憂穀中做縮頭烏龜吧。”高權還以穆風一絲陰冷的笑聲。
“高門主你放心,即使你雪刀門勢力再龐大,我穆風也不會懼怕。為了我那陳家寨的好弟兄們,我也會出忘憂穀的。”穆風咬牙切齒地冷冷說道。
“好了,二位請停下無謂的口舌之爭,今日早已說過,不談及恩怨情仇。沈某窖藏的好酒都已經喝得一幹二淨了,這酒筵也可以結束了。天色不早了,各位也應該休息了。高門主及兩位護法,還去花穀的東軒休息,穆道友可以到‘別莊’落腳,崔灝現在就住在那附近。”沈傲城故作不悅地打斷了穆風與高權之間的口舌之爭,然後安排了幾人的休息之所。
“也好,高某也是酒醉身乏,已想休息了。”高權淡然說道,然後稍施法術,喚醒了醉酒沉睡的左右護法莫裏梟和段展儀。在向沈傲城拜別之後,他們三人飄然離開了“小丘雅居”。
“穆道友,請隨著春兒去那‘別莊’休息。”沈傲城一聲輕笑。
穆風起身向沈傲城拜別,在一名十六、七歲煉氣期修為的小廝引領之下,朝著另一處山穀中疾步而去。
“別莊”與“小丘雅居”並不太遠,隻需翻過一道低矮的丘陵,不過五、六裏路,穆風與那名叫春兒的小廝不多時便到達了。“別莊”位於一處平坦的穀地之中,是一座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全部是一些茅草與木板搭建的簡陋的房屋。
春兒上前叩開一座茅草屋的柴門後,與從房屋內走出的一名五十多歲的凡人老漢交待幾句後,便向穆風恭敬拜別。
穆風走上前去,與那名老漢熱情地搭訕了幾句,便隨他進入了簡陋的茅草屋中。屋子雖然簡陋,但裏麵卻很溫暖,一張簡陋的木床上是一床隻待客人來時才拿出來用的嶄新的疲褥。穆風輕輕關閉房門,自己一人躺在床上,卻未有半分的困意。他長期混跡於險惡的修仙界中,已經養成了一副高度警覺的習慣,即使是在睡覺的時候也是在半睡半醒之間,絲毫風吹草動也瞞不過他。雖然沈傲城和高權言之鑿鑿地不會在這忘憂穀中向他動手,但是對於他們那種心狠手辣的大魔頭,他是不敢完全信任,因為他不是第一天混跡修仙界。
在一陣思忖著如何應對那沈傲城和高權的策略後,穆風又開始琢磨著明日去見崔灝時應該如何助他脫身。如果他與沈子菱真心相愛,交出那“聖卷”殘片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選擇。且不說那“聖卷”令沈傲城這等級數的高手垂涎三尺,已令他成為眾人矢之的,單說若要尋齊所有的“聖卷”殘片,再以上乘的煉器方法加以祭煉是何等困難,以自己目前的煉器造詣還要差上十萬八千裏,崔灝更是不可能祭煉成功,那“聖卷”殘片在他的手中著實是塊燙手的山芋。
“當當當!”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驚醒了酒意未醒的穆風,望著窗外剛剛泛著魚肚白的東方,他心中不禁一陣驚奇:“是誰這麼早敲響了我的房門?”
心中懷著一絲驚奇,穆風幾步走到房門處,輕輕打開門栓,“吱呀”一聲木門左右敞開,穆風不禁一聲驚叫:“崔灝,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