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的人久久沒有說話,但抖動的肩膀,和輕顫的身子告訴他,她在哭。
臉上的冷硬頓時全收,他緊緊抱住她嬌小的身子,急問道:“怎麼了?”
寧驍是昨天中午得知顧聞出城的,說是往湖廣方向去了,他來不及多想立刻就追了出來。
當時簡直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緊緊追在馬車後麵,卻發現她穿過湖廣往冀州方向行去,心中便開始疑惑起來。
此刻終於追上她的馬車,他自然是要問個明白的。
隻是還沒等他問,這個女人就哭了。
她一哭他就慌神,什麼都不想了,隻想讓她高興。
“好了,到底怎麼了?”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慰著,寧驍的語氣有些無奈,還有些心疼。
在聽到爹爹危急和娘親傷心過度暈倒的時候她都沒有哭。
天知道她心裏有多難受,可她不能哭,因為哭也沒用。
可現在在這個男人麵前她便將所有的傷心害怕哭了出來。
聽著她低低的抽泣,寧驍的心都絞在了一起,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背,語氣柔軟。
“想哭就哭吧,我抱著你。”
直哭到沒有眼淚,顧聞覺得心裏那股抑鬱才舒緩了許多,但是卻賴在寧驍懷裏不想起來。
寧驍也不催她,就那麼抱著,下巴擱在她頭頂,間或摩挲一下。
“我爹爹被山賊打傷了,現在在冀州醫治,情況危急。”
長長透了一口氣,顧聞緩緩說道。
寧驍一怔,輕輕將她從懷裏撈出來,撥開窗簾吩咐長林。
“你回京找皇兄把禦醫院最好的太醫要過來,快去!”
長林楞了一下,立刻調轉馬頭去辦了。
“你放心,禦醫院的禦醫醫術都很好,一定能將伯父治好的。”
聽了寧驍的話,顧聞的心情終於是好受了些,用力點頭道:“嗯!”
馬車飛馳,三天後到達冀州城外,盤查入城,直奔顧傾海暫居的院子。
冀州城很大,其熱鬧程度和京都差不多,城裏顧家的店鋪占了三層。
顧傾海就住在顧家名下的一間別院裏。
下了馬車快步走近別院,直奔正房。
隔的老遠顧聞就問道了一陣藥味,推開屋門走進去,顧傾海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
曾經精神雋爍的一個人,此刻眼睛緊閉,臉色蠟黃塌垂,幹枯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她兩步走到床邊,輕輕喊了一聲:“爹爹。”
而床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若不是那胸口微微起伏著,顧聞都忍不住要探鼻息。
“小姐!”
守在旁邊死後的家丁急忙跪下磕頭,臉色憔悴,胳膊上還包紮著。
顧聞輕輕摸了摸顧傾海冰涼的臉,轉臉看向那家丁,道:“你跟我出來,把父親的情況和當時遇險的情況都給我說一遍。”
家丁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跟在顧聞身後出了屋子。
寧驍站在院子裏,看到顧聞出來便抬腿跟了過去。
顧聞十分鄭重的向寧驍行禮,屋裏觀望的家丁們見此立刻跪下向寧驍行禮。